“我也是。”常韌狠狠點頭,表示認同。
其實能讓戚隐橫這麼生氣的,無外乎他最在乎的家人。
剛剛合蕙帶來的消息,就是昨晚戚隐橫吩咐去查的關于他四哥的事情:戚展橫身上的傷根本就不是練武導緻的,而是禁軍營裡那位衛侯幹的,仗着職位在戚展橫之上,一次次以切磋為名糾結多人暗下狠手。
這個衛侯姓盧名越,大理寺卿之子,從小就被送到禁軍營培養,在一衆禁軍中出類拔萃,年紀不大就被提拔為衛侯。
戚隐橫之所以這麼生氣還有一個原因,也是他一直沒想到四哥會被欺負的原因,那就是禁軍統領原是他二嫂的父親,所以戚隐橫一直都知道他二哥管四哥管得嚴,四哥也勤勉不願對人訴苦,但從未想過會在自家人手裡還被欺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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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隐橫等人到達城外說楓亭的時候,南軒已經帶着一大批人在那等着了,看到他們過來紛紛圍了上來,眼裡都是一樣的激動興奮。
戚隐橫還有理智,他們這麼多人在城内動手必然免不了殃及無辜百姓,所以約在城外,已經派人去找盧越了。
沒過多久,盧越就在一群人的簇擁中走了過來,看起來根本看不上戚隐橫他們這些人,高高在上地目中無人,“呦好久沒見戚小少爺在京中行走,莫不是轉□□上了在家裡繡花?”
盧越的話音剛落,他身後那群人就爆發出了一陣笑聲,好像盧越說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一般。
“繡花有什麼不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陸少爺你的母親以前就是繡樓的娘子吧。”戚隐橫最知道如何戳人痛處,雖然他聽到盧越的話并不怎麼生氣,又一個自視甚高隻知道逞口舌之快的廢物罷了,但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
“你說什麼!”盧越頃刻間雙眼就燃燒了怒火,他母親的身世是他最深的痛點,他拼盡全力讓所有人都不敢小瞧他,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母親的事情。
說實話,戚隐橫是真心覺得繡娘并不是什麼需要自卑的事情,不管是做什麼,大家都是在努力活着。但偏偏盧越在乎得厲害,多年來隻彰明自己大理寺卿之子的身份,對母親的身世閉口不談。
此番若不是盧越先出言挑釁,戚隐橫也不會拿這件事情出來說。
“說什麼?你聾了嗎聽不見,需不需要我們每個人都給你重複一遍哈哈哈哈……”戚隐橫并未生氣,但他身邊的其他人可忍受不了盧越之前的話,現在更是對盧越毫不留情。
“都先等等。”戚隐橫不想在這件事上虞盧越糾纏,他今日本就不是來嘲諷他的,“盧越,我就問你一句話,我四哥身上的傷,是你幹的嗎?”
盧越被激得雙眼發紅,承認地倒是坦然,“沒錯是我幹的,戚展橫那個廢物,不過一個丫鬟之子,自己打不過我們,居然還跟弟弟告狀。”
“盧越,到底是誰廢物卻不自知呢?”戚隐橫笑了起來,面容卻是得到肯定答案後的睥睨鄙夷,“你進禁軍營十年不過當上了一個小小的衛侯,我四哥剛入禁軍營一年你就覺得他威脅到你,隻會使些卑劣手段做下作之事。我四哥脾氣好不跟你計較,但洛陵中人人都知道,我脾氣可不大好。此番也不是四哥告訴我的,但既然我知道了,就不可能不計較。”
“戚展橫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比,不過是我們盧大人的手下敗将罷了!”
戚隐橫嗤笑一聲,“盧越,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你看看你這些狗腿子被你騙成什麼樣了,都不知道你根本沒有跟我四哥單打獨鬥過。”
“大人,這是真的嗎?”盧越身後的人顯然不知道這個内情,心中産生了那麼一點疑惑,小心翼翼地朝盧越看去。
“你想如何計較?”盧越沒說話,也沒回應戚隐橫的話,隻問他先前所說的。
“你的那些下作手法本少爺是使不出來的,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單獨打一場?”
“這有什麼不敢的?”先前被戳中心思的盧越此刻放下心來,一個不務正業的戚隐橫他還是不放在眼裡的,如果此番能把戚隐橫踩在腳下,那他必然會成為京中追捧的對象,盧越仿佛已經看到了今日過後自己的美好生活,那時候再也沒人敢小看他,都得跪在他腳下俯首。
盧越心中忍不住笑意,沒想到戚隐橫自己挖坑往裡跳,“那戚少爺請吧。”
“阿隐加油!”戚隐橫身邊的人無條件相信戚隐橫,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戚隐橫看得有些好笑,“我要是真敗了怎麼辦?”
“那怕什麼,我們人這麼多大不了群毆他們!”
“好。”戚隐橫忍着笑意往盧越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