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做點什麼?”戚隐橫吩咐合質又加了兩道菜,然後問對面的兩人。
陸達停下筷子唉聲歎氣,“之前我爹就想把我送禁軍營,但那種地方我可受不了。”
戚隐橫想到自家四哥在禁軍營受的苦,再看看面前嬌生慣養的陸達,他絕對是受不了的。
“其他的呢?”戚隐橫又問南軒,“我記得你小時候不是很喜歡舞文弄墨嗎?你父親還是弘文學士,你後來為什麼不喜歡了?”
提到這個,一貫沒心沒肺的南軒忽然有些食不知味起來,“阿隐我也不瞞你,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不過一個沒人記得的庶子,又不學無術,喜歡不喜歡的有什麼重要的,反正我爹眼裡從來沒我。小時候不懂事,以為隻要我努力我爹就會喜歡我,長大了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
戚隐橫想說什麼,南軒又開口道:“阿隐你不知道,其實我特别感激你,要不是和你玩,我家以及洛陵城根本就不會記得還有我這麼一個人。”
“南軒……”戚隐橫不擅長安慰人,也是第一次聽到他的朋友說出這種話,“我最近聽到一句話,‘喜歡就是喜歡,不需要理由’,南軒我隻問你,你還喜歡那些嗎?”
南軒被戚隐橫鄭重的語氣問得不知該如何回答,看了看陸達,隻見他一臉茫然,又看了看戚隐橫,這才慢慢道:“喜歡。”
戚隐橫笑了起來,“那不就行了,去做就是了。你不是已經看清你爹了嗎?那他喜不喜歡有什麼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喜歡。”
“可是……”南軒還是苦澀搖頭,“阿隐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的,咱們一派的是什麼名聲,那些文人才子根本看不上我們,就說幾個月前的春闱,我甚至碰到一些接連落敗的考生居然都看不上我。”
“什麼憑什麼!”陸達聞言氣得不行。
戚隐橫倒是不生氣,重活一世他看得通透多了,正如他們這些纨绔裡的人多種多樣一樣,那些文人才子中的人一樣如此,有自诩清高附庸風雅的,也有真心愛好詩書文墨的,無畏人言,全憑本心便好,“南軒,那隻是一部分人,你不要被他們影響,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會遇到真正欣賞你才學的人,我幫你。”
“幫我什麼?”南軒疑惑。
“幫你結交一些和你一樣喜歡文墨的人。”
“那我呢?那我呢?”陸達聽到戚隐橫這樣說,也跟着激動起來,“那阿隐你說我應該幹什麼?”
吃不得苦,既不喜歡文也不喜歡武,隻喜歡美人和玩樂的陸家少爺該幹什麼,戚隐橫表示不知道,“你啊,還是跟我一樣躺着曬太陽吧。”
“說的也是。”陸達點點頭非常滿意現在的狀态,表示自己已經到達人生巅峰。
戚隐橫看他這樣說實話居然有點羨慕,他之前也是這般想的,什麼也不幹,整日曬曬太陽混吃等死就挺好,可事情卻一件接一件的來,他忙得焦頭爛額。
“少爺。”合蕙走到近前喚了一聲戚隐橫,然後附在他耳邊低語,戚隐橫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怒火。
“阿隐,怎麼了?”陸達和南軒擔憂問道。
“陸兄南兄,幫我一個忙呗。”戚隐橫氣極反笑,“我還真是太久沒再京中露面,居然都有人敢欺負到我頭上了。”
“走走走,去打誰?”陸達和南軒他們那批人沒有戚隐橫的帶領,已經無聊了大半年了,陸達聞言摩拳擦掌興奮異常。
“等我去通知兄弟們。”南軒眼睛裡也閃着光,他愛好舞文弄墨不假,但誰又說他不是真心愛好纨绔生活呢?
“哎哎哎你們去哪裡?”戚隐橫和陸達前往目的地的時候,路上遇到了帶着幾個侍衛閑逛的常韌,不敢來拉正在氣頭上的戚隐橫,拉住一旁的陸達問道。
“去揍人。”陸達興奮道,之前常韌被他們揍過之後就改邪歸正,在戚隐橫不在的時候他們也偶爾有往來。
“揍誰揍誰?我也去!”常韌滿眼興奮地加入,他終于有正當理由重拾舊業了,“怎麼看着戚隐橫這麼生氣,到底是誰惹他了?”
“我也不知道。”陸達搖頭。
“……那你激動什麼?”
“你不是一樣激動?”
“那我手癢了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