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小五你趕緊回去吧。”戚展橫推開戚隐橫扶着他的手,然後笑着跟戚隐橫告别。
戚隐橫沒再說什麼,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合纨,你去大哥那裡拿點跌打損傷的藥給四哥送去,就說是我要用。”戚隐橫一進院子就開始吩咐,“還有,明日派人查查禁軍營。”
“是,少爺。”
合纨領命出去,合蕙迎上來接過戚隐橫手裡的燈籠,“少爺,營群回來了。”
“好,去書房。”
***
“少爺你看,就是這樣的面具。”營群将自己帶回來的面具遞到戚隐橫手中,“這是我們的人在西陵國找到的,是一個當鋪的老闆說有人當在那裡的,但我們順着線索查,線索卻又斷了。”
戚隐橫看着手中的面具沉思,這面具黑得幽深,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氛,樣子和之前李塵等人畫的一緻,兩隻半鬼背靠背拼合。
但真的看到實物,才更覺詭異,那兩隻半鬼就像是被生生斬斷了身軀了似的,栩栩如生得幽森可怖。
“西陵國……”戚隐橫呢喃着營群所說的地點,上一世的期涼城瘟疫是由于武昭國和文宣國的大戰,現在怎麼會又牽扯出一個西陵國。
當今這片陸地上,以文宣國和武昭國最為強盛,兩者維持着一個表面的和平,實則早就想吞并對方,卻也不敢貿然動手,否則就是兩敗俱傷,漁翁得利。
而這個漁翁,就是西陵國。
西陵國地處西北,偏安一隅。一邊讨好着文宣國,一邊讨好着武昭國,盡力維持着自己這個小國的穩定和平。
“營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再過不久就是西陵來洛陵朝貢的日子吧。”戚隐橫想起西陵來他們文宣國朝貢的日子就定在每年的五六月左右,到時候趁機試探一下,這批鬼面具的事情到底是國家所為,還是個人所為。
“是的少爺,就在七月二十三。”
還有一個月。
“好,既然線索斷了那這件事情就先放放,等西陵的人來之後再說。”戚隐橫将鬼面具遞給營群收好。
***
今日一推開房門,戚隐橫就發現天色不大好,似是暴風雨要來的前奏。不過夏日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戚隐橫并不擔心,應觀槿從禮部回家也要申時末了,那時該是雨過天晴,彩虹映日了。
戚隐橫拍了拍一旁桌子上放置的木匣,心情極好。他昨晚一回房就把之前塞在櫃子深處的木匣翻了出來,又放回了床頭,一夜安眠。
晌午時分,戚隐橫正在用午膳,不速之客卻到了。
陸達和南軒笑眯眯地讓一旁的合質給他倆添一副碗筷,然後不需戚隐橫同意便在對面坐下,“阿隐,你變了。”
坐下第一句便是控訴,戚隐橫不用想就知道他們要說什麼,果不其然對面兩人開始拿腔作勢地滔滔不絕起來。
“你看看你都解除禁足多久了,居然一次都沒找兄弟們出去玩,天天往左相府跑個什麼勁兒。”
“就是就是,我們還聽說你禁足期間居然偷偷去了期涼城,居然不叫我們。”
戚隐橫放下筷子,“拜托,我那是去看正事。”
“正事怎麼了!我們也可以幫你啊。”南軒更是佯裝得痛心疾首,“原來在阿隐心裡,我們都是隻知道玩的敗家子,好傷心啊陸兄。”
“太難過了。”陸達聞言狠狠點頭。
“好了别裝了,吃你們的飯吧。”合質已經端着碗筷走了過來,戚隐橫拿了過來拍在了對面的桌子上,他對這兩個戲精朋友真是無話可說了。
不過戚隐橫也知道,他倆雖然整日不幹正事,對他确實是一片真心。隻不過現在的戚隐橫不怎麼喜歡以前那種招貓逗狗的日子了,太吵。
“唉今日菜色不錯,阿隐讓你們家的廚子也教教我們家的。”陸達和南軒一拿到筷子就贊不絕口地将所有菜色試了個遍,一點兒不記得剛剛誰在那聲聲控訴。
“不是,你們家不給你們飯吃嗎?”戚隐橫已經把筷子放下好久了,看着他這兩個好友還在興緻勃勃地吃個不停。
“阿隐你還不知道,我們在家吃個飯那哪是吃飯啊,那就是純挨罵!”陸達生氣地将筷子拍在碗上又拿起,南軒也跟着點頭,“還是你家好啊,你爹娘還有兄嫂姐姐從不罵你。”
戚隐橫這才想起确實是這樣,他們一起玩的那些人大多都是閑散度日的纨绔子弟,家中長輩卻都是為官為政的,所以一到吃飯的時間簡直就是批鬥大會。
隻除了戚隐橫,他的家人隻要他開開心心就行,反正不愁吃不愁喝的并不需要他去建功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