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上一世一般進行着,梁誠烨将戚隐橫送到了附近一處小鎮上養傷。因着風雪天氣,梁誠烨也沒有離開,在這期間他對戚隐橫多加照顧,兩人一見如故情投意合,梁誠烨說自己是武昭國的人,邀請戚隐橫養好傷後去武昭國遊玩,戚隐橫欣然同意。
“少爺,我們還不回京嗎?”營群在後面哀怨地呼喚着,原想着養好傷就該回去的,沒想到少爺一點回京的意思都沒有,隻吩咐他隔幾日就寄出一封家書報平安。
前面走在一起的兩人對營群的呼喚置若罔聞,戚隐橫正興奮地跟梁誠烨問起武昭國的盛景風俗,滿目期待。
梁誠烨一一耐心解答,餘光掃過戚隐橫的左邊腳踝時,關切問道:“阿隐,你的腳真的沒事了嗎?”
“早就沒事了。”戚隐橫生怕梁誠烨不相信似的跳了兩下,這一個月來的修養着實把向來靜不下來的小少爺憋瘋了,興奮地一把拍上梁誠烨的肩膀,“明日我們就出發,就去看你說的原野孤煙!”
“好。”梁誠烨含笑同意,然後收起笑容對身後跟着的侍從吩咐道,“還不去準備。”
無人注意到的背後,戚隐橫斂起笑意,不着痕迹地動了動腳踝,确實好得差不多了,看着身前的背影在心底嗤笑一聲:不枉他為這一局特意受的傷。
待梁誠烨吩咐完之後再度看向戚隐橫,得到的是一個單純開心、滿臉激動期待的笑顔。
***
踏進武昭國領土的時候,戚隐橫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自從他醒來之後,最多的情感便是厭惡與反感,這片土地,還有這片土地上的人,都讓他作嘔。
但戚隐橫此時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滿眼興奮好奇地逛着這座陌生又熟悉的武昭國邊城,看似喜歡實則随意地對街邊一衆新奇玩意指點江山,琳琅滿目,盡收囊中,“營群,過來付錢!”
營群跑過來接過戚隐橫手裡的東西,“少爺,别買了吧,您看這都拿不下了。”
旁邊的梁誠烨适時讓手下前去幫忙,戚隐橫感激地對他道了謝,然後拍着營群的肩膀理直氣壯,“這哪是給你少爺我買的啊,我要帶回洛陵送人的好不好。”
“行行行,少爺您繼續。”營群無奈做了個攤手的姿勢。
戚隐橫不再理會營群,隻拉着梁誠烨繼續逛,“誠烨我們去前面看看!”
一日又一日,直到第三日的時候,戚隐橫才算在這裡逛了個滿意,按照他們的計劃該去下一個地方了。
戚隐橫将手中的信交給營群,吩咐道:“去把這封信寄給我爹娘,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是,少爺。”營群憤憤又無奈地答應,把再度想勸少爺回家的話吞回肚子裡,因為少爺根本不聽。
故意在這裡逗留了三日,戚隐橫有些着急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也該來了。吩咐完營群剛想轉身邀請身旁的梁誠烨去前面的酒樓,忽然瞥見遠處朝這邊疾跑過來的身影,戚隐橫終于松了一口氣:終于來了。
“誠烨我們去前邊的酒樓……”
“殿下不好了!”來人還沒到近前就開始大喊,意料之中地打斷了戚隐橫的話,撲通一聲跪在了梁誠烨邊上,“殿下,文宣國的大軍……打過來了!”
“什麼!”梁誠烨也無暇計較他的稱呼,讓他起來把事情說清楚,一邊吩咐手下開始驅趕周圍聽到動靜湊熱鬧的百姓。
“殿下,他們領軍的是鎮北将軍之子林硯,揚言要我們歸還……”那人朝戚隐橫這邊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聲音低了下去,“要我們歸還戚小少爺。”
梁誠烨也朝這邊看過來,戚隐橫早已佯裝驚在原地,登時氣上心頭盯着梁誠烨,抓的一手好重點,“等等,他喚你‘殿下’,你到底是誰?”
對于戚隐橫的疑問,梁誠烨誠懇道歉,将早已準備好的托詞脫口而出,“阿隐對不起,我先前沒跟你坦明身份隻是怕你介意,其實我是武昭國的大皇子。”
“皇子!”戚隐橫震驚了一下,眸中怒氣更盛,但又頃刻平複下來看向彙報的那人,“你說的大軍是什麼情況?”
那人看了一眼他的主子,然後戰戰兢兢朝戚隐橫回道:“屬下也不清楚,他們隻說是我們武昭國扣押了您,要求我們放您回去,否則就要兵臨城下。這……這一定是誤會啊,我們殿下隻是好心邀請戚少爺您來武昭國遊玩的,這……”
“你先下去。”那人還沒說完,旁邊的梁誠烨揮手讓他退下,然後伸手過來拉戚隐橫的胳膊,“阿隐……”
戚隐橫生氣地後退兩步躲開了,言語間都是怒火,“大皇子殿下,誤會我會去解釋,但本少爺讨厭欺騙!”
戚隐橫說完,怒氣沖沖地帶着營群往城門走去,梁誠烨趕忙也追了過去。
果然和上一世一樣,領軍而來的人是鎮北将軍之子林硯,對這個從小玩得到的至交好友,戚隐橫現在隻有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