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傅行簡低頭呢喃,“他們去的哪家酒館?”
“不記得了,很重要嗎?喬言心那邊應該有記錄。”許肆有些疑惑。
“我們确定付遲辛是第一位感染者,已經把他之前去過的地方都調查過。我會再去看當時的調查檔案。”傅行簡在筆記上寫下幾個字,然後起身離開房間。
許肆目送他離開,直到把門關上。
一夜過去,早上許肆按掉鬧鐘,爬起來收拾自己。
早班的客服和庫房已經在聯系她,告訴她最近草莓晶、粉水晶、紫水晶、碧玺、月光石等都賣得很好,問要不要提前進貨備着。
她這店開兩年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許肆一琢磨這些水晶,都是号稱在情感上有幫助的。水晶的能量磁場有不同功能這個事,許肆身為賣水晶的人不怎麼相信,但這些和她沒關系。
她身為店長,隻要确定水晶是真品就夠了。其他人買這串水晶希望有沒有功效,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
像這種因為在感情上有幫助,所以相關水晶都賣出去的事情,罕見。她店鋪上一次備貨是因為隋星來的明星效應,這次是為什麼?
現在包分配對象了?
許肆在工作群詢問每天都在和客人打交道的客服,看她們知不知道原因。
“具體不知道诶,不過聽說最近好像行星路過,磁場改變,戀愛大多都能心想事成什麼的?”
“最近感覺到處都在談戀愛,春天,果然是戀愛的季節。”
“是啊,我前兩天熬夜長痘,去搜有什麼祛痘産品,結果跳出來一大堆帖子都是說談戀愛皮膚就會變好。”
現在因為[愛疫]幾近波折的許肆,根本看不得戀愛這個詞。
“進貨吧,雙倍。”許肆看見這些消息發毛,但也沒摸清頭緒,隻得先正常決策。她翻到朋友圈,一邊看消息一邊刷牙。
滑到她大伯許昌的朋友圈,一個工廠産線的視頻,上面擺放着水晶原石,配文:很快貨緊,想訂購的私聊,後面就缺貨了。
許肆很難不聯想什麼,截圖發給他私聊,“你知道些什麼嗎?最近市場上好像粉水晶紫水晶賣特别好。”
對方很快輸入中,然後發過來一句話。
“是嗎?我隻是在用這話…你們年輕人叫噱頭,吸引人家跟我訂單子而已,原來真的賣很好。沒想到你會特地告訴我消息,很好,我一直都在跟他們說你長大就不會像以前一樣叛逆了,果然你現在知道關心人。”
這段文字打消許肆聊天欲望。
得知是噱頭,許肆有一種走空的感覺。後面那句話,許肆更是看了想吐。
一副慈愛模樣,說他在親戚面前給她說好話,實際上做好形象,貶低她的人也是他。
許肆現在都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聯系大伯了,晦氣,她估計剛才沒睡醒。
像呸許昌一口似的,她吐出含着的漱口水,擦幹淨臉轉身走出房間。
出門就遇見傅行簡在走廊打電話,傅行簡看見她,往另一邊走去,偏過頭示意她跟上。
“嗯,在找病源…不排除這種情況,我會仔細考慮的,知道了。”幾句簡短的交談,傅行簡挂掉電話。
“誰啊,上面領導催你疫苗進度了?”許肆順口問。
“是我父母,”傅行簡轉過頭看她一眼,“聽不出來嗎?”
這能聽得出來的才有鬼吧,不要欺騙她這個沒有父母的人。
許肆剛想說什麼,她自己電話也響了。許肆看見來電顯示,表情凝重,沉重地接起電話。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身體的,嗯…我答應你。”許肆挂斷電話。
禮尚往來,傅行簡也問,“你父母?”
“我是孤兒,”許肆沒什麼好氣地瞥他,“傷還沒有好,不用這麼急讨打。”
傅行簡噎住,他隻是陷入剛才談話的慣性裡,順口就這麼問,忘記許肆的身世。
“那是誰,你大伯?”傅行簡想起來許肆的親戚關系。
“你好奇心真重,”許肆歎氣,“是艾鸢的母親。”有時候也很難想象她自己的親人沒有給予她什麼溫暖,反倒是艾鸢的母親和封天南的父母讓她體會到長輩的關懷。
她在這些長輩面前真的非常聽話乖巧。
從大二到大四,許肆和艾鸢鬧了無數次,都是艾鸢母親從中勸和。她本人也堅決反對艾鸢的戀情,然後艾鸢說了很過分的話。
許肆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艾鸢,清楚艾鸢家庭情況的她無法理解一個付遲辛就能毀掉這個家。
所以,她拼盡全力也要毀了他的導師夢。
“她給你打電話做什麼?”傅行簡刨根問底,很有求知精神。
“……她知道封天南出去了,想辦法問到封天南關于這裡的情況,知道我在幫你們做事,讓我照顧一下艾鸢,順便讓我把艾鸢情況跟她說說。”
其實是求她,但許肆無法面對長輩的哀求,隻能把“求”改成“讓”。
“到了,”傅行簡站在實驗室門口打開門,停頓過後又再次開口,“你應該知道我無法提供心理援助吧?”
“顯而易見。”許肆講出來隻是因為傅行簡在問她,而這些沒什麼不能說的,并不是為了求他安慰。
“那麼,開始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