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了尤安一番。
他捏着拳頭,眼神裡滿是堅定,像是會為了一個承諾而傻傻去做一切的人。
恍惚間,尤安甚至以為自己見到了故人。
她搖搖腦袋,垂下頭,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尤安知道現在和路雅也說不清,但到時候她就會明白,男主的金手指别說救器靈,把死人複活的機遇隻要他想,完全可以做到。
尤安退後兩步,體貼地給路雅和贊瑟斯留出閑聊的空間,在他眼裡昨晚兩人的密談早已是互相喜歡的象征。
但贊瑟斯又恢複一副冷淡的樣子,隻是再面向尤安時才露出一副暖意:“尤安哥哥,我們快進去吧。”
他實在不想看着兩人在這裡拉拉扯扯,而自己像個第三者一樣。
路雅也适可而止,對兩人揮揮手,目視着尤安河贊瑟斯走進去。
尤安才踏進樹木内部,才發現裡面别有洞天,絕妙的法陣将空間擴展到極大,環境已經失去了空間和時間的概念,随着法師心意即可随意變動。
尤安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一束光吸引,那是一把聖劍,突兀地擺放在中心,從頂端不知何處而來的暖光傾瀉在上面,将聖劍擁抱在懷裡。
一個大名鼎鼎的法師将一把聖劍供奉在房間的中央,怎麼看怎麼奇怪。
那把聖劍已經失去了光澤,看得出主人已經離世,隻是有人強行将武器的軀體留在這裡,器魂早已泯滅。
尤安走上前,想探查一番,還不等他伸出手,贊瑟斯卻輕輕捏住他的手腕,對他搖了搖頭。
尤安不解。
贊瑟斯道:“哥哥,你仔細看看這暖光。”
尤安的目光随着贊瑟斯的提示再次掃過,這才發現了古怪之處——暖光裡布滿了各種元素!
金木水火土光,甚至連影這種及其稀缺的元素都在暖光裡面不斷跳躍。
影元素之所以稀缺,是在于它隻在夜間出現,而這時候其他元素大多陷入沉睡,這也就意味着修行它的人及其适合夜間戰鬥的主場。
能将所有元素都困在暖光裡,想必此處必然有很精妙的陣法,想通了的尤安咽了咽口水,不敢想他當時要是把手伸進去還能不能完整拿出來。
眼前這一幕又太過奇怪,尤安問贊瑟斯:“你能看出來這是個什麼嗎?”
贊瑟斯搖搖頭,并不是他破解不了,而是曾經他這麼做過,可拿到手的聖劍居然真的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再沒了陣法保護後不多時就消散在空中。
尤安的脖子上突然一陣溫燙感傳來,是加蘭特給自己的拟态聖劍,他不明所以地将聖劍取了下來。
拟态聖劍即聖劍離開主人時保持的形态,在上面下一道騎士的言咒,持有人就可以像騎士一樣使用。
尤安并不覺得帶上聖劍有什麼用,但當時的加蘭特躺在床上,一臉懇求,似乎如果尤安不答應它下一秒就能暈過去。
誰能對一個可憐的卧床肌肉男說不呢。
拟态聖劍的劍柄出有一個小孔,一臉銀色的鍊條從其中穿過,劍身的側邊泛着銀色光澤,在尤安的手下微微顫動。
尤安看了看手中的聖劍,又看了看擺放在房間中央的聖劍,驚呼道:“贊瑟斯,兩把劍幾乎一模一樣!”
說是幾乎,但如果不細看劍柄處的花紋,幾乎難以分辨。
要知道,每把劍都是和騎士靈魂綁定的,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兩把這麼想象的劍!
贊瑟斯也注意到了這奇怪的現象,明明是一樣的軌迹,卻好像有無數未浮現的真相還潛藏在湖面下。
他對尤安說道:“确實是一模一樣。”
尤安:“如果不是加蘭特從沒講過他從沒來過這裡,我都快懷疑擺在中央的就是他的本體劍。”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畢竟和他們此行的目的無關,尤安還是将項鍊收了起來,對贊瑟斯說:“我們還是先去查找一下魔蟲解除的線索,還有就是咔靈權杖。”
贊瑟斯點點頭,咔靈權杖拿到手也意味着他徹底回歸上輩子的水準,也意味着萬古大陸不再有任何可以阻止他的人。
兩人繼續向樹洞深處走去。
就在兩人離開不久,擺放在中央本已經失去所有能量的聖劍,卻微微顫動,像是在呼喚什麼,但沒有主人能量來源的它已經竭盡全力,終究還是失去了生機,重新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