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關心我,不過是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弟弟,所謂關心我就是把我當個傻子騙一輩子,隻讓我當他養的狗!”
談到莫德,盧卡斯神情倒是越來越失控,咬牙切齒地控訴莫德做的一樁樁一件件自以為是的事情。
但尤安能看出來,盧卡斯并不是真的對莫德無法原諒,隻是現在在氣頭上,或許更氣自己的無能,這麼多年,認賊作父,還以為莫達利對他很好,沒想到背後是莫德血一樣的付出。
他不好多做評價,所幸聽盧卡斯的意思,莫德應該不會再把他當做不能抗事的小孩,希望他們能有個好結局吧。
“盧卡斯,有一件事,我還是要囑咐你。”尤安沉吟片刻,語氣鄭重:“讓莫德小心莫達利,這老家夥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有後招。”
尤安那天回去思索了很久,原書中盧卡斯會知道事情真相,一定是誰告訴了他,思來想去,估摸也隻有莫達利,也不知道這次他還能從莫德的報複中逃走嗎?
原書的視角還是太有限,往往一句話概括一個配角的所有事情,尤安也不能像上帝視角一樣洞悉每一個人。
盧卡斯也冷靜下來,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轉過身去,從背後的木櫃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盒子是檀木做的,還散發着獨特的木質香,外面雕刻着精緻的花紋,其上還有一個金元素煉制的鎖扣,圓形的小環上是複雜的古文,緊湊地擠在一起。
盧卡斯将木檀盒遞給尤安,很鄭重地講解:“這是聖殿勢力範圍下最富庶的城鎮區靈令牌,不單單是為了答謝,同時這些日子我能感受到你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我相信你,能擔任好聖皇的位置。”
尤安接過盒子,看得出來,木檀盒是新打造的,他注入金元素在鎖扣上,“咔嚓”金色的鎖扣從中間打開。尤安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塊通體白玉的牌子,長方形的牌子中央刻了兩個個大字:聖皇。
這便是盧卡斯所說的城鎮區令牌。
尤安伸手摸了摸,是冰涼的手感,白色的玉石在紫黑的檀盒中發出陣陣晶瑩的光芒。
“你将血滴在上面,它就會認主,到時候簽一些卷軸和法令,隻需要你注入身體裡的金元素,令牌就會自動刻印在上面,這也是你去城鎮區擔任聖皇的憑證。”
尤安将木檀盒合上,重新放在書桌上。
“謝謝你盧卡斯。但我不需要,我不會去當聖皇的。當然,我也不會繼續留在這裡妨礙你收攬權利。”
盧卡斯不明所以,他不懂尤安搞這出又是為了什麼。
尤安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對他來說,來到萬古大陸就是為了完成任務,任務成功了兩個世界不會互通,他肯定要回去,那裡還有他牽挂的親人。
如果失敗了,贊瑟斯會像個邪神一樣把萬古大陸和自己的家鄉都毀滅,也不存在什麼當不當聖皇的選擇了。
但這些真相他無法直言,隻能定頂着盧卡斯探究的眼神,編造出一個拙劣的借口:“我們打算去外面看一看,從小被教皇陛下收留,我也沒太去過其他地方,現在剛好有機會,四處看看總是好的。”
其實這話也不算全假,本身就是要四處走走,不過目的是為了男主升級打怪,登上萬古大陸君主罷了。
很早之前的萬古大陸其實種族和種族之前來往很密切,隻是随着那場戰争,大家都各懷鬼胎,很難再建立起聯系和信任,甚至許多人丁凋零的族群藏在偏遠之地,不再出世。例如人魚族,已經在大陸銷聲匿迹10年之久。
尤安對贊瑟斯最初的設定也是讓他登上萬古大陸的君王寶座,隻可惜,當是當上了,卻成了個暴君。
“‘我們?’,看來你和那個巫族倒是情深意切,怎麼?走哪裡都要把他帶上。”盧卡斯意味深長地說。
“别怪我沒提醒你,他對你可不一般。實話和你講,自從我哥回來後,那個巫族可是好幾次想對他動手,不過他倒是顧忌些什麼,沒敢光明正大地起正面沖突。甚至——”
盧卡斯拉長了聲音,故作神秘。
“你昏迷的這幾天,隻要有人來探望你,包括我,這巫族出手傷了不少人,甚至那個教皇派來給你看病的藥劑師,都被打了個半死,但聰明的是,你在乎的人,比如加蘭特,他卻不敢動分毫。”
“你說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尤安不敢接這話茬,贊瑟斯性格沖動他也能看出來,但這其中原因也是因為自小沒人教導他,他相信贊瑟斯心腸是不壞的。至于盧卡斯這些似是而非的話,他當個耳旁風聽一聽得了,贊瑟斯可是他的好大兒,尤安才不能容忍盧卡斯在這裡诋毀龍傲天男主。
他木着張臉,又把木檀盒朝盧卡斯面前推了推,态度十分堅決,不會收下這個令牌。
盧卡斯見狀,“啧”了一聲,感覺尤安真是不識好歹,果然還是個讨厭鬼。
但尤安不收,他更想給了,盧卡斯就是這麼個犟種,再說了,說不定某一天他就被那個巫族抛棄了,到時候也能有個去處。
誰知道那種陰險狡詐的種族是不是想把人吃幹抹淨,榨幹最後一點價值,再抛棄他。
他隻能退而求其次:“你收着吧,路上有個聖殿的身份證明也能通暢些。不逼你立刻去上任,我會先派人幫你代理,等你被那個巫族抛棄了,你不好意思回來聖殿,就自己滾到這裡去當你的聖皇。”
盧卡斯的話都說到這個分上,尤安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聖殿的地位他早在押送贊瑟斯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見識了,或許帶上令牌真能派上用場,大不了後面再還回來。
此刻的尤安沒有料到,令牌不僅沒給他和贊瑟斯行方便,還在後面給他們拉了狠狠一波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