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想離開此地。
莫德嗤笑了一聲,大門的封印隐隐顯現。
“讓我來看看,你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他本就兩手準備,如果這個假尤安願意老老實實聽話,那他也無妨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幫他拿到預備教皇的位置。
但現在—
呵,就用另一種方法把他變得聽話。
他抽出劍鞘的聖劍,指向尤安,很濃的禁術氣息,莫德竟然想使用搜魂。
這一法術被大巫師發明出來就被明令禁止,搜魂術不僅能讀取被搜魂者的所有記憶,還能反向植入傀儡絲,達到控制的目的。
尤安向旁邊一滾,躲過了劍法。
莫德不緊不慢地踱步向前,任然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今天叫你來,本想着你乖乖用我上場,我們也不必撕破臉皮。唉,還是原來那個蠢的好拿捏。”
他搖着頭,仿佛很是為眼前一幕惋惜。
尤安滿頭大汗地躲避,他比原主有天賦,但也是打不過已經修習了這麼久的莫德啊。
“好啦,”莫德舉起劍,安慰地沖着已經退到牆角的尤安笑了笑,“我會很輕的。”
“砰——”大門傳來一聲巨響。
尤安緊繃的腿軟了下來,他知道,贊瑟斯來了。
莫德看了看站在門口的贊瑟斯,蹩着眉頭道:“哦,來人了呀。”
贊瑟斯仿佛被侵犯領地的雄獅,捏緊了拳頭,走到牆角扶起尤安。
躲避莫德的過程中,尤安也磕磕碰碰了不少地方,白軟的臉頰上紅彤彤的擦傷尤為明顯。
贊瑟斯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尤安,一點一點地探索着他的傷口。
尤安莫名有些不自在,他是個大男人,男主怎麼一臉死了老婆的表情。
那頭的莫德已經将劍收了起來,他知道今天恐怕沒戲了。
徹底撕破臉皮的莫德懶得在尤安面前再裝作一副溫柔的樣子,陰沉沉地關上門,背對着兩人說道:“沒想到,一個巫族和一個人族還真能患難見真情。談個交易如何。”
莫德向來對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本以為巫族和人類,不過是因為某種利益交換厮混到了一起。看這樣子,倒是有幾分真情呵。
“滾開。”贊瑟斯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的莫德喊道。
雖然尤安也對莫德這個完全不按照原文出牌的男主小弟感到無語,但想想守護獸的預言,為了回家,他感覺自己還能忍忍。
“合作什麼?”尤安對贊瑟斯使了個眼神。
莫德不緊不慢地回到椅子上,将聖劍插入旁邊的凹槽。
突然之間,空曠的屋子出現各種生活用品和數不勝數的武修書籍。
“别介意,對你使用搜魂術難免會打鬥嘛。你又不是原主那個廢物,肯定會有一番折騰,我可不想不幹淨的血濺到房間裡。”
尤安回想起那頭晚上送受傷的莫德回房間也是空曠的不行,那個時候他就想對自己動手,如果不是小水母即使來找自己,他現在可能已經是一具傀儡了。
顯然贊瑟斯也想起了那晚,臉色陰沉了下去。
莫德伸了個懶腰,用法術起了一壺茶,精緻的杯子被推送到尤安和贊瑟斯面前,他倒也不在意兩人喝不喝,自顧自地給自己滿上,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回答尤安的問題。
“我和盧卡斯都是從‘山人’裡被挑選出來的。唔——,準确來說,是養蠱。我是其中最有天賦的法師,而盧卡斯,我了解他,進了養蠱場,是活不下來的......”
莫德為了盧卡斯被坎科爾家族中下了禁術,類似于被萬古大陸法則都會認同的契約,契約的成立需要雙方都沒有一絲反抗的念頭,為了保護弟弟,莫德毫不猶豫的答應。
按照坎科爾家族的命令,他必須當上教皇,為坎科爾家族延續榮耀,否則契約能随時要了莫德的命。年輕氣盛的莫德自認為以自己的天賦總有一天能解開契約,畢竟大巫師再厲害不也還是被打敗了嗎?他留下東西能有多厲害。
可他終究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自己一旦做了讓坎科爾家族不滿意的事情,就得不到那個月的“血”,噬心的痛讓他再也忍不了。他編造出深愛聖子的謊言隻是為了有個合理的理由去騎士營,那是還沒有被坎科爾家族操控的地方,放棄聖子之位讓坎科爾家族大發雷霆。
他承諾進來騎士營回來會幫助弟弟成為預備教皇,這才穩住坎科爾家族。
他不再寄希望于自己能解開契約,去騎士營的期間,他抓了不少巫族,就是為了尋找有關大巫師手記的蛛絲馬迹,可一無所獲。
“所以你想成為我的首席騎士去打敗盧卡斯。”尤安總結道。
“是的,”莫德并沒有否認,“我不能讓我弟弟也成為被操控的傀儡。”
贊瑟斯冷笑一聲:“哈,你這麼聰明,難道不知道坎科爾家族在知道你和盧卡斯都失去價值後,他們會放過你們?”
莫德隻是看了一眼兩人,抿了口茶,随着茶杯“噔”的一聲和木桌放出聲響,像是命運敲響最後的鐘聲。
“我活不活有什麼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