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在想什麼呀?
季年眉心一跳,無奈解釋道:“不是的。”
衆人的心才放下就聽到季年說:“是裴總的家屬。”
“大家好,我叫謝明霁,是裴時安的男友。”
???
沒聽錯吧?
裴時安也能有對象?
這得有多想不開啊?
衆人看向謝明霁,這麼好看一男孩,不應該啊?!
面對這樣熱情的目光,謝明霁的臉上迅速暈出一抹绯紅,腦子裡面近乎空白,整個人就像一根繃緊的橡皮筋。
謝明霁剛坐下,身旁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問:
“你和裴總是怎麼認識的啊?”
“是裴總先追的你嗎?”
“裴總和你相處會笑嗎?”
……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問着,恨不得圍上來。
謝明霁垂眸,任細長的睫毛遮住眼睛。他不太能适應這樣熱切的氛圍,但還是一句一句的認真回答。
“笑起來真好看啊!”
“溫柔美人我愛了。”
“想當曹賊了。”
大家越問越興奮,場面隐隐有不可控的趨勢。
就在季年打算叫停一下越來越歪的話題時,門支呀一聲開了。
門外是裴時安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剛剛還在口嗨的衆人頓時噤若寒蟬。
裴時安理所應當地坐到了謝明霁的旁邊,絲毫沒有察覺到僵硬得過分的氣氛。
兩個小時前,裴時安本打算去接謝明霁下班。他都打算出發了,這時候他媽江晚意突然來公司了。
江晚意一直瞧不起裴時安開的小破公司,從來都沒有來過。今天第一次來,就是為了罵裴時安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她安排了場相親,裴時安直接和人家閨女說自己養胃。現在圈子裡都傳開了,江晚意的臉都要丢光了。
江晚意怎麼都想不通,自己生的兒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他,甚至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聲。江晚意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誰讓她不爽,她就讓誰難堪。
所以今天她專門過來罵了裴時安一個多小時。但是這麼多年,無論江晚意說什麼,裴時安都是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背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從來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我結紮了。”
在江晚意罵舒服了正準備走的時候,裴時安冷不伶仃吐出這麼一句話。
語氣平淡,就好像是告訴她,今天出太陽了一樣。
江晚意甚至來不及理解一下他到底說了什麼,裴時安就走了。
裴時安走得快,沒有聽到江晩意竭斯底裡的罵聲。
他的心裡很平靜,沒有因為突發事件引起一絲波瀾。
“明霁。”
“嗯?”
謝明霁擡頭看向裴時安,詢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敬大家一杯吧。”
裴時安的語氣還是那樣平淡,眼裡流淌着謝明霁看不懂的情緒。
“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友謝明霁。”
“最近一段時間,大家辛苦了。”
“我和明霁,敬大家一杯。”
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果酒在暖色燈光下看起來就像是流動的金子。
出來玩大家都很放松,再加上裴時安在生活裡從來不擺什麼領導的架子,早就有人蠢蠢欲動,此刻直接貼臉開大:
“裴總,你見到明霁哥第一眼在想什麼啊?”
其實這個問題季年也很好奇。晉江文學城裡的小說以謝明霁的視角展開,或許是為了突出裴時安霸道總裁冷酷的形象,對他的心理描寫很少。
一時間,就像是有一束聚光燈打在了裴時安身上,所有人都在期待他的回答。
“很好看。”
沒了?
就這三個字?
敷衍!
衆人明顯不滿這個回答,起哄着讓裴時安重新組織語言好好回答。
好不熱鬧。
一牆之隔的陸雲澈顯然沒有那麼幸運了。
空氣像是半凝固的琥珀色麥芽糖,無聲的沉默一點點淹沒了餐桌上的三人,像黏上牙齒的糖漿。
餐桌那頭的女人寒暄道:“雲澈,你又長高了。”
【問的這麼勁爆啊?】
【我去!】
陸雲澈笑了笑,輕聲回複道:“嗯。”
“媽也還是那麼年輕。”
【大膽!】
【誰把朕要挑的三文魚吃完了?】
“你這孩子淨說些逗我開心的,那你……今年過年回家嗎?”
“還不确定,再說吧。”
“媽,等這段時間忙過了我就回b城看您。”
陸雲澈挑眉,看向餐桌對面有些生疏的父母,就像是隔了一面霧做的牆,與記憶裡的形象重疊又模糊。
“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真心話大冒險!】
【玩!】
【狠狠地玩!】
陸雲澈眼前突然浮現出季年穿着呆頭魚睡衣逃跑的樣子,嘴邊噙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還不錯。”
陸母察覺到他微動的神情,詢問道:“是發生什麼有趣的事了嗎?”
“遇見了一個有意思的人。”
“那,那挺好的。”
【哇哦,好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