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伊凡斯攥了一下拳,傷口剛好在手心的位置,很疼,在他混亂的常識裡有知覺就還好。
林夏皺着眉看伊凡斯虐待自己:"不疼?"
"沒事兒,疼的。"
回答的驢頭不對馬嘴,但林夏也已經習慣了。
伊凡斯做事總有自己的想法。
林夏不懂他的邏輯,隻能從衣服上扯了個布條臨時把他的手包裹。
帶着人繼續往回走。
這是去城鎮的路,夏天的海邊是很熱鬧的,這條路上經常有一些小攤。
今天可能因為人們都去教堂了,四周都靜悄悄的。
林夏想起自己剛上岸的場景還有點後怕,群情激憤的民衆确實有點吓人,也不知道聖子大人要怎麼解釋這次的事情呢。
當然這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了,他現在隻擔心醫生也跟着一起去了教堂。
兩人急急忙忙地來到醫院,林夏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一直沒睡,即使遇到的事情讓他亢奮,面色也難掩倦怠。
隻是看狀态的話伊凡斯反而更精神一些。
醫院倒是還維持着原狀,甚至黛拉奶奶還是坐在一貫的位置上曬太陽。
往日裡和黛拉坐在一起的其他老太太不知道去了哪裡,連總是賴在她身邊的妹妹也不在此處。
林夏遠遠就覺得奇怪。
照理說醫護人員也不會放任她一個人坐在才對。
林夏剛一過來,手裡就被黛拉塞了一個芒果。
老太太倒也算是精神。
"奶奶,我吃過了,你留着讓護工給你剝了再吃。"林夏把芒果放在輪椅的邊的小口袋裡。
防止黛拉沒聽到,他故意放大了聲音,沒想到反被黛拉拍了一下手:"你這孩子,我還沒聾到那個地步。"
上次可不是這樣說的。
林夏不跟老人較勁,打算說聲再見就離開。
沒想到黛拉興緻勃勃地看向他身後的伊凡斯:"小白也回來啦?真不錯啊。"
伊凡斯在醫院也住了不少時間,他不認識别人,但是大家都認識他。
林夏想到病房裡睡着那具虛影,聖子在聖地看見自己都沒什麼驚訝,可能明知道沒什麼作用,還專門做了個東西騙自己。
值得敬佩的專業精神。
在别人眼裡應該伊凡斯從沒離開醫院才對,也不知道黛拉是怎麼知道他離開的。
大概率是老太太的胡言亂語。
醫生從樓裡走出來,手上還帶着手套,看起來匆匆忙忙的。
林夏怕他要出去,向前一步迎了上去:“醫生,你要去哪?”
“我哪也不去,我把黛拉奶奶送回去。”
醫生對林夏的提問感到疑惑,出于關心,他順便問候了一下林夏的眼睛。
林夏這才知道自己在地下的時候,地上還發生了大規模的失明。他想起被克羅伊刺傷的聖子,在衆人上岸的時候這傷口就已經好了,估計是他們母神的手筆。
“你真的沒問題嗎?什麼時候又把小白帶出來了。”醫生歎了口氣,剛剛他自己的狀态也不好,但恢複過來之後,還是立馬給醫院的病人進行檢查。
反應過來醫院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去哪裡了,沒人管着,老人檢查完又會偷偷溜出去。
天知道醫生廢了多大功夫才擺平。
沒想到老的不省心,年輕的也偷偷溜走了。
如果醫生現在回病房檢查就會發現有兩個伊凡斯,幸好他已經沒有精力再繼續抓人了。
林夏向醫生展示了一下伊凡斯手掌的傷口,沒有說話。醫生還以為是自己把人帶出去的呢,這下受了傷回醫院,從對方視角看來自己真是個給人增加工作量的壞人,還是少說話為妙。
一片紅腫哪裡能看出什麼名堂,醫生讓兩個人先去病房裡等着,他把黛拉推進來再過去看病。
也是脾氣好,林夏在心裡暗暗感謝。
“今年的母神格外寬容。”看着幾人談完,黛拉雙手合十,語氣仿佛就像是在說天氣真好一樣。
醫生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母神?祭典還早着呢”
“已經結束了。”
黛拉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伊凡斯,好像知道這次本身準備的祭品是他一樣。
林夏沒走出兩步,聽到二人的讨論又轉過身來。
醫生說的祭典是大家普遍知道的,島主主持的,但是黛拉顯然不是指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