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隻是道歉,但并沒有動作:"對不起,這是必須的,聖子吩咐過。"
這話像是踩到了某些紅線一樣,之後哈維就再沒有回答過伊凡斯的問題。
看着兩個人用完餐,哈維将餐具回收到餐車上之後才說話。
"午餐會在4個小時之後送到,再見。"
也沒說什麼有營養的話,好吧,至少知道了這頓是早餐。
等到哈維離開,伊凡斯才放松下來,被人盯着吃飯還真是要命。
"愛麗兒,現在你能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了嗎?"
伊凡斯躺在床上看天花闆,腳把鍊子晃得嘩嘩作響。
小姑娘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隻是盯着伊凡斯看。
"這樣,我問一個你回答一個,OK?"
愛麗兒狠狠點了點頭。
"我們被關幾天了?"
"三天。"
"在這其中我失憶不止一次嗎?"
"參加迎神日回來的當天晚上,你就失憶了,昨天我和你說了情況,你跑了出去,今早醒來又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愛麗兒說得很清晰,可惜伊凡斯腦子裡沒有任何印象。
"我怎麼出去的?"
伊凡斯沒想到自己還有這個本事,那昨天是被發現了嗎?不然自己的腳鐐怎麼又回到了腳上。怪不得自己剛剛說起這個,哈維的反應那麼大呢。
他思考地認真,突然咚地一聲,腳鐐從他的腳上脫落下來。
愛麗兒立馬低頭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腳鐐:"小白哥哥,這是你弄開的,你說這樣卡上,看起來還是鎖住,但是實際上一掰就開。你昨天回來什麼都沒說就暈過去了,我害怕哈維哥哥過來發現你把鎖弄開了,就幫你扣上了,但是我不知道扣的對不對,好像不是太牢固。"
所以說自己徒手弄開了腳鐐和門鎖,出去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這麼有本事?
伊凡斯低頭看向自己腳鐐,手剛摸上金屬環,腦子裡就想出了解開的方法和如何僞裝地像是沒開過一樣。
看來自己失憶前也不是什麼幹正經營生的。
伊凡斯默默地把腳鐐扣上。
愛麗兒又說:"小白哥哥,你用的是我的發夾,你還要嗎?"
她遞過來一個小黑夾子,最普通的那種。
伊凡斯接過來想收起來卻發現自己口袋裡已經有了一根,看來自己上次使用并沒有還給她。
"對了,我們在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隻是治病的話我應該不至于費盡心思出去吧。"
愛麗兒一陣沉默,最終還是開口:"我們不是治病的,我們是月光女神的祭品,等到月光祭典就是我們的死期了。"
這樣一番話從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口中說出來實在是沒什麼信服力,伊凡斯想自己是失憶,這孩子說不定就是妄想症。
"是真的,小白哥哥。"愛麗兒語氣有些着急,"我們現在在日落島,我們信仰月光女神,月光祭典是每年一度母神賜福的日子。但這些實際上這是祭祀儀式,月光女神要得到祭品之後才願意為大家降下福祉。去年的祭品她不滿意,聖子認為今年要加倍的貢上誠心,所以我們倆是今年的祭品。"
這段話愛麗兒說得很熟練,顯然,昨天她也是用這套說辭說服伊凡斯的。
如果是假的,隻能說明這孩子的妄想症十分完善。
反正伊凡斯今天也相信了這套說辭。
"聖子是什麼人?往年是隻獻祭一個人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獻祭的事,我是之前偷聽爸爸和聖子說話才知道的。"愛麗兒捂住臉,看起來似乎又要哭泣,"爸爸說隻要獻祭小白哥哥就行了,但是聖子說把我們都獻上,月光女神想要帶走誰她自然會選擇。"
那這聖子蠻厲害的,說加人就加人。
這可是祭祀,又不是吃飯加菜。
唉,等一下,這算不算請神吃飯加菜。
伊凡斯确定了,自己一定是一個很樂觀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在這種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被自己的冷笑話逗笑。
"聖子就是聖子,他是母神選中的神使,會傳達月光女神的旨意。"愛麗兒盡量避開母神的說法,但還是會下意識說錯,畢竟對于這個姑娘來說,一直像母親一樣的神明突然有一天要吃掉自己,無論是誰都會崩潰,“我的父親是島主,也是月光女神選出來的。”
大概是為了解釋自己自己為什麼能偷聽到聖子的話。
伊凡斯又問了一些,最終整理出來,昨天大概是自己從愛麗兒這裡得知二人是祭品之後,想辦法逃出了房間,并且答應會回來接她,結果回來之後就昏迷不醒,直到剛剛,再次醒來之後就失去了記憶。
“對不起,小白哥哥,如果不是我,你應該已經逃出去了。”愛麗兒畢竟是個小孩子,她直到最後才說出來,她害怕伊凡斯會怪罪自己,也害怕被再次扔在房間裡。
伊凡斯擺擺手,他雖然想不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麼,但是肯定不是什麼順利的旅程,就算不回來接這孩子也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