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哥哥,你醒了嗎?"
誰在說話?
伊凡斯昏昏沉沉的,腦子像是在攪拌機裡轉過一圈,幾乎無法思考。
聽到有人叫自己,他竭力地睜了睜眼睛。
失敗了。
接着有一隻手開始搖晃他的身體,這下他發現,原來身體也在攪拌機裡轉了一圈。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這次順利地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女孩,面色很是焦急。
伊凡斯下意識地想要開口安慰一下對方,結果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問題。
這是誰?
當然,很快更大的問題也出現了,自己是誰?
他想了半天,才突然意識到他好像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了,雖說不到一片空白的程度,但也隻剩下一些模糊的碎片畫面,無法提供任何有效信息。
伊凡斯在心裡默默地背誦了一遍乘法表,還好,隻是失憶,沒變成弱智。
見伊凡斯不說話,小姑娘更着急了。
"小白哥哥,你睡了好久,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了,馬上要到吃飯時間了。"
外面?
伊凡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灰白色的金屬拼接牆壁,雖然有一些簡單的家具,但是顯然這裡并不是什麼普通的房間。
尤其是自己的腳上還套着個鎖鍊。
"不好意思啊,小朋友,我能問一下你是誰嗎?"
伊凡斯努力擺出一副和善的表情,他總感覺自己的記憶碎片裡有吓哭小孩兒的經曆。
小女孩瞪大雙眼看向伊凡斯,眼裡的擔心逐漸變成了淚花,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下好了,這下肯定是吓哭小孩兒了。
不過這小姑娘的心理素質還算不錯,她一邊流眼淚,一邊給伊凡斯介紹自己:"小白哥哥,我是愛麗兒。"
小孩子話還沒說完,門外傳來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
愛麗兒迅速坐回了自己的那張床上,隻是臉上的的眼淚還沒有擦幹淨。
進來的是一個牧師打扮的男人,他推着餐車,一眼就看見了正在流淚的愛麗兒。
頭疼地從口袋裡拿出手帕。
"愛麗兒小姐,怎麼又哭了,說了是因為要治病才必須住在這裡的。"
牧師樣子的男人看起來很是年輕,讓人懷疑他有沒有二十歲。
愛麗兒接過手帕,但還是止不住抽噎:"哈維哥哥,對不起,但是我好想家。"
牧師把餐車上的食物擺出來,說到:"不是在指責您,小姐,如果實在是想家,我可以嘗試聯系一下您的父親。"
因為治病?伊凡斯沒有說話,默默思考得到的信息。
自己有什麼病嗎?
又是什麼病需要把自己和小女孩關在一起,怎麼說也是個成年男人,總是不好的。
哈維餐車上的食物很是豐盛,端出來都花了不少時間,給愛麗兒的的那份更是精緻得過分,連吐司都被切成了花朵的形狀。
"這是我們一天的飯嗎?"伊凡斯忍不住開口,他實在是好奇,在剩下不多的常識裡,病人和囚犯都不該吃得這麼奢華。
哈維轉過身,看上去更痛苦了:"小白,你不會又想不起來了吧?"
伊凡斯本不想表現出自己失憶的狀态,但是現在眼看瞞不過去,幹脆指指自己:"我是小白嗎?"
"是,你是小白,我是哈維,那個是愛麗兒小姐。"哈維挨個指指,愛麗兒現在已經停下了哭泣,專心面對着自己的那份餐品。聽到提及自己的名字,擡起頭揮了揮手。
伊凡斯有些不滿:"為什麼我叫小白,我沒有正經名字嗎?這樣聽起來像個狗名。"
哈維一陣心累,他想起那個取出小白這個名字的人,林農場主到底是怎麼每次都和失憶的小白正常相處的。
"并不是這樣,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看你失憶了對吧,你也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所以我們隻能給你取一個代号。"哈維好聲好氣地說話,讓伊凡斯想起來剛剛的自己,"就是因為這樣的失憶症,你才需要治療的。"
"這裡是醫院?"
哈維搖搖頭:"不是,這裡是離母神最近的地方,你們的病醫院治不好的,要求助母神才可以。"
伊凡斯聽不懂神不神的東西,但是明白了這裡不是醫院,而且确認了自己腦子有病。
不知為啥,他感覺自己對失憶這個狀态并不陌生,好像很是熟練一般,看來自己腦子确實病得不輕
"那我們一定要被铐起來嗎?"
伊凡斯展示了一下自己被鎖得嚴嚴實實的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