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房間的時候聖子和島主已經在一起喝茶了,島主看到林夏似乎有點不安,聖子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
"林先生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回家路上路過而已,過來轉轉,打擾到你們還真是抱歉。"
嘴上說着道歉,林夏并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情緒,他甚至也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牧師并沒有避諱,直接開始報告。
大概是廣場圖騰柱上的哪顆寶石脫落了,哪種花的數量少了一點,這種無關緊要的小問題。
林夏靠在沙發扶手上,說到:“年年祭典上看不到聖子還以為是在哪裡偷懶了呢,沒想到連這種小事都要管理,辛苦了。”
牧師想要反駁,他在路上明明和林夏說過了聖子的使命,可這個人還是如此誤解。
隻是看到林夏手上的戒指又閉上了嘴,母神的祝福在日落島上就是通行證,有這個即使林夏是外來者也可以聖子島主平起平坐。
聖子在書櫃裡取出一隻昂貴華美的匣子,從中取出幾顆寶石遞過去,又調整了一下花朵的布局圖之後才回林夏的話。
“畢竟是母親大人降臨,一切都要是最完美的。再說,眼睛看不見的多了,你可以用心去感受一下。”
算了吧,聽上去有點惡心。
林夏不想和聖子在這種話題上拉拉扯扯,沉默地喝了一口茶水,味道很是寡淡。
島主揉揉額角,對着牧師說到:“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他不想待在這裡。
“島主是不是不待見我,怎麼我一來,你就要走啊。”林夏看過去,“剛剛在蘭卡那裡也是吧。”
聖子聽到這話頗有興趣地看向島主,"哦?"
"我們中午一起吃的飯。"林夏補充到。
"打翻聖水的那個。"
林夏沒想到聖子居然對這個事耿耿于懷,“失手而已。”
島主見走不成,先打發牧師出去:“蘭卡是萊斯的弟弟。”
這話是對着聖子說的,也是,這裡就他不知道這個消息。
聖子挑了一下眉毛,他對于這個消息好像有點開心:“那不是正好,島主大人,你和萊斯關系很好吧,叙叙舊。”
他們又不認識,有什麼舊好叙的。
林夏發現聖子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很不錯,如果萊斯真的是上一年的祭品,那他舉行的儀式和親自殺了萊斯沒區别吧。
提起來卻是完全面不改色。
林夏在教堂想套點聖子的話,顯然沒意識到有人還在等着他。
“林夏還回來嗎?怎麼還不回來啊。”克羅伊自言自語到。
桌子上的本子攤開,翻譯到了一半。
這就是奧克塔維亞在他房間裡翻到的那本,克羅伊隻翻譯了開頭,就意識到這次真是運氣爆棚了。
這本可不是什麼藏起來的少年心事,而是日落島的風土記錄。
可惜不是用通用語編寫的。
不知道是哪位留下的,學者,還是同事?
總之幫大忙了。
翻譯器的工作需要時間,島上沒有信号是這樣,翻譯器隻能用自身庫裡的内容對照翻譯,所以往往好幾分鐘才能翻出一句話,而且因為太多專有名詞,以至于不僅慢,還充滿了錯誤理解。
隻能留下克羅伊對着這些東西進行二次加工,盡可能讓其通順一些。奧克塔維亞則是出門朝其他居民打探消息。傳說總是要多方來源的消息才更可信一些。
翻譯器上的進度條正在走動地極其緩慢,好幾分鐘才顯示出一句。
就這樣艱難地翻譯到一半克羅伊才想起來,林夏,說的不就是中文嗎?
這些方塊字顯然就是漢字。
複雜的問題迎刃而解,但是問題是林夏不回來她也沒有辦法,應該先讓林夏幫忙把這本調研記錄翻譯了再告訴他真相的。
克羅伊等翻譯器的時間,把自己的匕首找出來,一把把地檢查上面的附魔是否完好。
她當然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然後輕松接回伊凡斯,但是也得做好即将面對一場惡戰的準備。
奧克塔維亞穿過一條巷子,按照地标指示來到中央廣場,剛出來就發現有一群人在忙碌,早上還冷冷清清的廣場上現在被擺滿了裝飾,一看就是特意設計過的布局。
他走近看了看,都是昂貴的花朵,枝葉纏繞在深藍色海浪形狀的架子上,看起來像是花叢湧起的波浪,隻是這些花的根部完全沒做什麼汲水措施。
像現在這樣被暴曬在陽光之下,估計到晚上就會失去生命力。
奧克塔維亞靠近了一個牧師打扮的人,他手裡拿着鎏金的水晶高腳杯,正在向整理好的花草灑水,每朵花沾到一點。
“先生,已經開始裝飾月光祭典嗎?”
“當然了。”牧師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請讓一讓,不要撞到了,花和寶石都要待在該在的位置。”
奧克塔維亞這才看到,花朵的中心,支撐着花的架子上還有一顆顆細小的寶石,雖然尺寸不大,但是面前的花海,他不敢想這該是一筆多麼龐大的開支。
“真是不好意思,那這花是每天都要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