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依附于神,但仍舊可以使用魔法的人,我們的力量來自于平衡和秩序。”
奧克塔維亞打了個響指,從手腕部亮起一圈圈的符文,一個個小小的符号組成遊走的光帶。
看起來有些晃眼。
如果是初來乍到的林夏一定會被唬住,但是他已經在日落島生活了五年,這種特效,在種地的時候他也會恰當使用。
雖然說沒有這個好看,但歸根到底是一樣的東西。
“那你們為什麼現在才來?”林夏疑惑。
奧克塔維亞沒有得到想要的驚歎,悻悻地收回手:“我們之前沒有收到伊凡斯發出的求救信号,耽誤了一點時間。”
“之前幾十年都沒有救援行動嗎?”林夏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徘徊,他更好奇調查局為什麼一直沒有動作,明明是很輕松就能發現的惡性事件吧。
“沒有人提出調查申請的話我們一般不會進行行動。”奧克塔維亞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勺,小心翼翼地将其擺在咖啡杯的杯柄上,金屬小勺顫顫巍巍,但也待在了那個位置。
“勺子剛剛放在桌子上是一種平衡,但這樣也是一種平衡,世間一切都有自己的規律,我們不會主動打破這個狀态。”奧克塔維亞敲了一下杯子,力氣不大,但勺子顯然無法再繼續支撐,掉了下來,還沒有接觸到桌面就被一條光圈纏住托到奧克塔維亞手上。
勺子在他的手上兩英寸的位置漂浮着,在旋轉的符文映照下熠熠發光。
“我們要做的是這個,在墜落前接住它。”
克羅伊在一旁看着奧克塔維亞忽悠人默不作聲,那是特殊事件調查局成員的印記,一般情況下使用魔力會出現,不想暴露身份的話也可以壓制其不出現。克羅伊的印記在咽喉處,和頸後的詛咒刺青遙相對應。
實際上隻是會發光而已,沒有任何用處。
至于奧克塔維亞,他這套手法專門練過,單純的視覺沖擊,配合話術,讓人感覺權威罷了。
特殊事件調查局在幾千年前被建立确實是為了這樣偉大的理想。
但現在,呃,稍有改變。
之所以沒有調查申請就不工作,是因為沒人提供經費。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是這個調查申請确實是得花錢才能提出的。
聽說其他分部好一點,他們當地國家會提供支持。
但反正E分部就是這樣勢利的部門啦,維奈塔城到現在都是獨立城邦,沒有贊助,大家也是要生活的嘛。
這次救伊凡斯花了不少備用經費,那家夥回去至少得打白工一年才行。
克羅伊瞄了一眼林夏,他顯然被震懾住了,不怪他,和奧克塔維亞有交往的人都經曆過這一遭。
發言确實把特殊事件調查局形容的讓人熱血沸騰,但林夏愣住别有原因,按照這套說法,即使日落島真的抓活人祭祀,也是合理的?沒人申請調查那這些人的死就算做是維護平衡的必要犧牲嗎?
林夏不是那種對陌生人的死痛哭流涕的感性性格,但是想起萊斯。
這樣看生命好像不是太珍貴。
在穿越五年之後,林夏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居住的世界,好像有點糟糕。
除去這些,他在腦内快速複盤了一下奧克塔維亞的發言,雖然冠冕堂皇的,但是并不能增加信任。
說到底問了半天最有用的竟然是克羅伊最開始說的那句,小白如果真的是奧克塔維亞的養子,那面前這兩個人就是可信的。
林夏下午還是去了醫院,獨自去的。
他顯然比克羅伊耐心不少,試出了打開醫療艙的按鈕排列組合。
隻可惜被強行掰開合上的艙門現在不怎麼聽使喚,吱嘎吱嘎響了半天,不見個動靜。林夏不得不也采取了一些暴力手段。
結果和克羅伊的調查一樣,病床上的小白是個幻影。
并不意外,林夏知道教會有東西瞞着自己,隻是沒想到這件事中小白是重點。
他決定暫且相信奧克塔維亞,不管這兩個人什麼身份,是否說了謊言,至少他們現在提出的要求和自己是一緻的,那就是不希望小白出事。
林夏隔着玻璃看向醫療艙内的虛影,最開始還以為可以輕輕松松離開日落島開始新生活,沒想到是要将自己好不容易交到的信任的朋友奪走。
生活要真是遊戲,今天得知的新内容把遊戲性質都改變了吧。
好想打差評。
林夏晃晃悠悠地走到住院樓前,幾個老太太正坐成一排曬太陽,他住在醫院的那段時間和這些老人很是熟悉。
林夏向她們一一打了招呼,順勢坐在最左邊頭發花白的老人旁邊。
老太太們坐着輪椅,他隻能坐在台階上,矮了一頭。林夏有點累,雖然什麼都沒做,但精神上很需要休息休息。
旁邊的老太太摸了摸林夏的頭,這是黛拉奶奶,幾個人中腦子還算清醒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