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似乎在廢墟第四天晚上和解。
好望山的災難被按下了暫停鍵,連篝火都不再豔麗地搖擺。
萬嘉旅窩在紀榆的懷裡,他們今夜有床闆。
他又團成了一隻蝦,說實話那麼多的前任萬哥也着實不怎麼太搞得清楚了,但是此刻在紀榆的懷裡,似乎好像五年彈指而過。
一樣寬的肩膀,帶繭的手掌,在睡覺的時候讓人擱着腦袋的手臂,似乎缺失的安全感都在這一刻填滿,分明困得不行萬嘉旅還是想跟他聊點睡前夜話。
“紀老師,你有什麼願望嗎?”萬嘉旅閉着眼睛問。
“多年以後,還能跟你一起睡覺。”紀榆答。
“做夢吧你,”萬嘉旅轉過來問,嫌棄地撇嘴,“啧,天天的臆想你萬哥。”
“這是你自己說的話。”
萬嘉旅眨了好幾下眼睛,又轉過去了。
“忘了。”
“睡覺吧。”紀榆的手臂被他當枕頭,其實他身上的香水味都散去,在這個都是潮濕腐朽味道裡面他還是精準的找了萬嘉旅的味道,他的手指想繞一下他的發梢,但還是閉着眼睛放下了。
“我之前聽趙一舟說你現在挺好的?”萬嘉旅問。
“還行。”紀榆閉着眼睛答。
“讀書苦嗎?”
“不苦。”
“你這個人啊,沒苦也要硬吃,隻要你肯吃苦,你就有吃不完的苦。”
“嗯。”
“又變成啞巴了,好無聊啊。”萬嘉旅撞了他一下,“現在弄得還挺尴尬的,我倒是想跟你親嘴呢,但是現在弄得我得負責任一樣,我就有點沒法下手了。”
“不用負責。”
“要死了你,”萬嘉旅偏頭看他,死水一樣的臉也沒什麼變化,“你現在怎麼這麼奔放了?這幾年都在外面幹什麼了啊你。”
“不用負責。”
萬嘉旅摸了摸嘴唇,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他攬在懷裡,他的手掌摸着自己的頭發,下颌蹭在他的發頂,像撫摸什麼小動物,他偏頭将眼鏡收起放進萬嘉旅的手心裡,手掌抵住了他的下巴,攬腰往前一送,摩挲着他的嘴唇,目光落在上面,“想給你塗免洗消毒液。”
“你有毛病吧。”萬嘉旅呲牙,“我怎麼着你了我得被你塗消毒液啊?”
“有點髒。”紀榆的手指還在摩挲,眼神卻審視。
“我去你媽的。”萬嘉旅一把就要推開他,“你沒人親在這嫉妒你萬哥呢?”
“要消毒。”紀榆還是那樣的臉。
“這哪兒有消毒液啊?”萬嘉旅說,“有又好了,這鬼地方...”
萬嘉旅的話還沒說完,吻就已經堵上來了,他含糊不清地在他耳邊說,“口水消毒。”萬嘉旅還要罵,但是他咬在自己的嘴角,嘶地一聲發痛,他在恍惚間擡手捏住了紀榆的耳骨中段,這讓紀榆似乎回到了他播放陣痛伴奏的從前。
萬嘉旅是個享樂至上的選手他才不會管以後怎麼着的呢送上門的菜不提筷子都是傻逼再說了現在都快死了還瞻前顧後做什麼。
萬嘉旅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紀榆的耳邊問,“真的不用負責嗎?”
“嗯。”
“出去以後,可以不見嗎?”萬嘉旅又問。
鼻音更重的一聲,“嗯。”
話音未落,萬嘉旅忍痛都要做飯,他的腳踝傷腫未退,感覺有點兒影響發揮,但是他的手已經開始遊離在後脖上,他咬了一口紀榆的耳垂,蹭了一下說,“紀老師,那我就不太客氣地想要您配合換一下睡姿。”
紀榆撈着人來在身邊,“嘉嘉,你消化不太好,去醫院的時候指檢了嗎?”
“什麼東西?”萬嘉旅沒懂,一臉疑惑地看着他,“我跟你聊保時捷你跟我聊幹保潔呢?”
紀榆摩挲着手指輕點着下巴,“那紀老師也不客氣了。”
“诶诶诶!你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诶诶诶!”萬嘉旅剛被一拽,背對着倒在他懷裡,感覺他的手一路往下滑,輕松地撩過繩結,就掐住了。
“體檢。”紀榆的手往下滑,把人禁锢在懷裡,他的手掌似乎沒有從前更粗糙,但是薄繭依然有,“不要吵。”
“你有病啊你在這裡cosplay啊,”萬嘉旅一口咬在他的手肘橫在自己的脖子前面,“你别别别别你什麼意思啊我日你...”
“嘉嘉,有點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