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這眉眼,這氣質,簡直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不像不像,就是身上的衣裳像了而已。”
都說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尴尬。雖然沈玄身高被比了下去,好在她的臉好看啊!
呃,也隻是好看了幾分!
薛雨好不容易擠過人群來到沈玄身邊,看着沈玄與那美男子對視的眼神,輕輕地咳了一聲。
那美男子先是反應過來,面色略顯尴尬地對沈玄一笑,退了一步,作揖道:“這位兄台,今日與在下撞了這衣衫,倒也算是别樣的緣分。”
能把這撞衫如此輕易化解的也是少有。
沈玄也大方地回禮,笑道:“的确是巧,想必公子也是眼光獨到,才與在下選了相似的衣衫。”
美男子見沈玄如此大度風趣,對她頓生好感。
“呂公子既然來了,便快快上台吧!”
這時,耳邊再次響起嘩然的喧鬧聲,圍在她們身旁的人都在催促着那位美男子上台。
原來,方才的那股騷動竟是因這位美男子而起。
男子被衆人簇擁着上了台,他不得不回眸給沈玄一個彬彬有禮的笑容。
店小二也對方才的意外感到抱歉,連連對沈玄哈腰道:“今日樓裡人實在太多,碰撞了公子,實在是抱歉。”
沈玄大氣地擺擺手,“無礙,人多熱鬧嘛,快給我們點菜吧。我們都快餓扁了。”
“好勒。”店小二應了一聲,麻利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張,遞給沈玄。
“公子,這是咱們聚仙樓的食單,您瞧瞧,上面都是小店的拿手好菜,還有新品菜式。”他邊倒茶,邊指着最上頭的兩道菜名,說道,“特别是這神仙雞和翡翠蝦仁,保準您二位吃了回味無窮。”
沈玄接過食單,細細端詳。隻見食單上字迹工整,詳細羅列着各類佳肴,從山珍海味到家常小菜,應有盡有。
薛雨在一旁早已看得兩眼放光,口水直咽,她們本就是沖着這兩道菜來的。
她迫不及待地說道:“琰……主子,要不就點店小二說的神仙雞和翡翠蝦仁?聽着就叫人饞得慌。”
沈玄點頭稱好,又看了看食單,對店小二說:“就照我這位兄弟說的,來一份神仙雞,一份翡翠蝦仁。另外,再上一份你們的新菜品炙子醬骨,酒水的話,就來一壇桃花釀吧。”
店小二連忙應下,笑着補充道:“公子好眼光,咱們這炙子醬骨,用的可是上等的豬排骨,佐以獨家醬料,小火慢炖,保證入口綿香。桃花釀也是咱店裡的一絕,甜而不膩,酒香中帶着淡淡的桃花香,最是爽口。公子還有什麼别的吩咐,盡管說。”
“就這些先上着,不夠再點。”
沈玄點完了菜,眸光時不時地往台上望去,拉着準備要退身離開的店小二,問道:“方才那位白衣公子是什麼人?為何如此受大家的歡迎?”
店小二笑着壓低聲音,一臉熟稔地說道:“公子您有所不知,台上那位白衣公子他姓呂,名喚泓羽。這呂公子不僅生得儀表堂堂,更是才高八鬥,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已是咱聚仙樓這三年來詩詞大賽的魁首。”
“今日這呂公子一現身,衆人便知曉這場賽事的魁首又非他莫屬了。您瞧台下這些人,不少都是沖着呂公子來的,就盼着能一睹他的風采,聆聽他的佳作。每次呂公子有詩作問世,不出幾日便能傳遍歌都,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呢。”
店小二滔滔不絕地對那美男子一頓誇贊。
沈玄向店小二道了謝,便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台上的白衣男子。
薛雨拿起筷子,吃着桌上的花生米,夾一顆,便瞄一眼沈玄。
忽然心酸無比。琰後娘娘不過才二九年華,背井離鄉還死了夫君,現在看見心儀的男子,恐怕也隻能是看看而已了。
沈玄的五指在桌上默默地暗算了一番,仔細回憶方才那男子的脈象。
他的脈象竟如此獨特?
尋常人的脈象,或平和舒緩,或微弱遲滞。可他的脈搏,卻好似蘊含着無盡的陽剛之氣。每一次跳動,都仿佛帶着熾熱的溫度,如同燃燒的火焰,源源不斷地釋放着純陽之力。
她忽然從台上那男子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薛雨,試探地問道:“薛雨,你說你們家主子,喜不喜歡方才白衣男子那個模樣的男子?”
“什麼?”薛雨聽見沈玄的話,嘴裡嚼碎的黃生米瞬間從嘴裡噴了出來,她一喘氣,碎末嗆進她的喉間,又嗆得她猛咳起來。
沈玄一怔,站起來走到薛雨的身後,輕拍薛雨的後背,又把茶水端給薛雨,“來,喝點茶水。”
薛雨喝了口茶,又猛咳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睜着滿是紅血絲的雙眼看着沈玄,問道:“娘娘,您剛問屬下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