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女帝既然給了台階,沈玄便下了。
她看着蕭瀾淵憔悴蒼白的面容,心中也有些不忍,輕歎一聲:“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隻是希望你日後行事,能多考慮周全些。”
蕭瀾淵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說道:“今日我們算是惹怒了呂執那老匹夫,往後你務必要讓薛雨寸步不離地跟着你。”
沈玄微微點頭,眼中恢複了些許柔和:“好。”
淩霜和薛雨兩人守在大殿外,彼此對視了一眼,心口緊繃的弦才放松下來。
伴君如伴虎,可偏偏沈玄就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偏要在這虎嘴邊捋毛。
她們這些侍候主子的,總能被這般的風吹草動驚得一身冷汗。
方才她們看着承光殿,君後鬥狂臣的那出戲,就曉得,這宮宴一結束,這琰後娘娘定不會輕易放過聖上,非得讓聖上吃些苦頭不可。
滿朝上下,敢跟女帝這般強硬對峙的,也就隻有琰後這獨一份了。
再轉頭一看,錦書的兩隻眼睛已經哭得像兩顆桃似的。
她愧疚萬分,琰後娘娘好不容易從掖庭熬出頭,若是因為她這事兒,沖撞了聖上,再發落回掖庭,那該如何是好?
好在聖上和琰後在一番争吵後冰釋前嫌。
日光傾灑,暖煦宜人。
蕭瀾淵陪着沈玄漫步于梅花壇海之中。
往回走的路上,蕭瀾淵時不時地将目光投向一直刻意躲避自己的錦書,那婢女畏懼她的模樣,活脫脫像極了老鼠見了貓。
蓦地。
蕭瀾淵忽然胸口發悶,呼吸不快,頭還有些隐隐作痛,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住。
沈玄看出她的異樣,關心詢問:“怎麼,你不舒服?”
“沒事。”蕭瀾淵搖了搖頭,剛說沒事,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皇上……”淩霜和薛雨瞬間慌了神,一時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