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心中暗自歎息,同時也對女帝寒了心。
今日女帝這宮宴為她慶祝是假,想讓呂樂丹父女難堪是真。而自己不過是女帝手中的一把刀刃。
呂樂丹臉頰一燙,仿佛被萬人用目光抽筋拔骨,連忙佯裝委屈道:“皇上,那日……那日本宮并無惡意,隻是因為那該死的婢女弄丢了本宮的愛寵,本宮一時氣急,才讓嬷嬷稍微懲戒了她幾下。”
呂樂丹說到這裡,眼神惡狠狠地掃向沈玄身邊的錦書身上,“今日本宮定要把這個不知感恩的賤婢,帶回念悠宮好好管教!”
錦書臉色蒼白,本就被蕭瀾淵方才揭露的那些話吓得渾身發抖,淚水止不住地簌簌而下。
此刻又被呂樂丹這般兇狠地威脅,隻覺雙腿一軟,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整長臉深深地埋進裙擺之中,哀求哭道:“求太妃娘娘饒了奴婢…… 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沈玄看着這一幕,心口仿佛被重錘狠狠一擊,疼得厲害。
她沒有扶起錦書,而是緩緩擡起頭,看向蕭瀾淵。
看着蕭瀾淵那雙冷如寒潭,幽深不見底的眼神,按捺住心中的憤怒,強裝冷靜地将目光轉向呂執父女。
沈玄嘴角勉強勾起一抹冷笑,緩緩說道:“呂太妃,那日之事,究竟如何,你我心裡都清楚。既然皇上今日開恩,本宮也不想再追究,隻希望往後你我能相安無事,至于錦書,本宮已經求得皇上賞給了本宮,她便是本宮的人了。”
說到這,沈玄便不再理會呂樂丹,轉身扶起跪地顫抖不止的錦書,左手穿過她的掌心,緊緊一握,仿佛在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錦書淚眼模糊看着沈玄,眸裡盡是感激。
“你的人?”呂樂丹咬牙切齒瞪着無視她的沈玄,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看見女帝默然地點了點頭。
意思是,皇上真的把她的人,就這麼問都不問一聲就給了沈玄那個賤人?
呂樂丹似乎并未打算就此罷休,正要開口,卻被一道冷聲打斷:“夠了。”
蕭瀾淵重重地将手中酒盞一放,眼底蘊含冰冷,睥睨着呂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