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以維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底下的王胥生也頻頻點頭,“陛下聖明。”
遊少卿卻再次行禮,“陛下,李大人所言極是,臣為吏部官員,确實不宜插手禮部事宜。”
季貞笑着問底下的遊少卿,“國舅所言雖對,但可曾想過,這災情赈濟歸戶部所管,吏部官員也不該插手此事?”
哪知遊少卿回道:“陛下,國家大事不分是何人。”
“國舅言是,這國家大事事關每一個人。那這春闱選才奉獻于國家,如何不可落到已登道岸的國舅頭上?”
庭下無人回言。就連李以維和遊浮園也無話可說。
遊少卿持着象笏低頭,思量許久,欲再說話,季貞卻打斷他,“國舅博學多才,便留在京中準備春闱考試吧。”
遊少卿無言,他知道季貞堅決不會同意了,便退了回去。既而他聽到季貞在高台之上吩咐,“兵部和刑部衆臣聽令!兩部各派百人從京中出發,沿先前方叙所走之路,小心分批前去,有情況立刻傳書京中!”
“是。”
早朝随即結束。
季貞讓遊少卿随他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開着窗,季貞站在窗前,窗外是一顆花芽滿枝的梅樹,粉白粉白,好看至極,春風一吹,簌簌作響。
他站立片刻,轉身對遊少卿道:“國舅莫生氣,方才的事之所以不讓你去,是因着路途兇險。”
遊少卿内心有幾許不解。
他不解季貞為什麼會認為他生氣了,不解季貞如此行徑。
他作揖行禮,“陛下多慮,臣未曾生氣。”
季貞内心松了口氣,上前幾步拍了一下遊少卿的肩,笑着,“國舅這樣,很讨人喜歡。”
遊少卿淺笑,“陛下謬贊。”
回到府中,遊少卿将趙洵傳來,拿出《先迹》翻到方叙那一頁,對他道:“今早試探一番,看樣子陛下是不知道《先迹》之事。而今方叙出事,若是著《先迹》之人所主,後果不堪設想。可若是方叙自己玩消失,那麼,他就是知道自己将死,是為了逃避,那麼他和著《先迹》之人,必定是有聯系的。”
“或者說,是這個著《先迹》的人慫恿并悄悄記下他們的罪責的。”
趙洵聽得毛骨悚然,“什麼人會這麼做?沒事去慫恿他們做甚?”
遊少卿搖了一下頭,“趙洵,你聽着,我去整理了資料,發現先前幾個被抄家處死的貪官都曾任‘揚州知府’。”
趙洵再一次驚歎,靠近遊少卿一些道:“公子,難不成這是一場連環害人案?”
遊少卿沒回答,他垂眸思考一會兒,對趙洵道
“趙洵,你聽着。”
“嗯嗯,公子你說,我聽着。”
“你現在就收拾好東西,戴上人皮面具,去洛陽探探,小心一些,别被發現了。”
趙洵點頭,起身就要走,“好,公子,我這就去。”
“等等。”遊少卿叫住他,“不要告訴任何人,若是尹兒問起,你就說你有事,不要告訴他。這些時候,就讓新來的先生陪着他吧。”
趙洵應下,“好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