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想去……
這點小事為什麼要掃興呢?
周稚已經拿出一袋子雞爪,她跟江京熟悉那麼久,就沒見過什麼東西他特别喜歡吃的,幹脆就直接做她愛吃的。
美名其曰,雞爪也是給他慶生的食物。
“你會?”周稚說過她不喜歡進廚房做菜,甯願以後洗碗。
周稚看楊梅做過很多次,但她一次都沒有實踐過。
“提前給你親手做的生日宴。”
她這麼說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俨然已經将自己擺在一個大廚的位置。
過了十分鐘,鍋碗瓢盆就散落在竈台的各個角落,周稚手拿一把剪刀,又不知道怎麼下手,顯得格外笨拙。
抓起一隻濕漉漉的雞爪,竟然從手邊滑落,掉落到盆裡,濺起一點水。
系圍裙果然是一個無比正确的決定。
江京原本靠在牆上,這時皺起眉,忍不住接過她手裡的剪刀。
她之前的面條做得一點味道都沒有,也沒想着她會做出饕餮盛宴,不過一開始不打擊她罷了。
周稚的手還懸在半空中,就看到他接過剪刀,熟練地剪去指甲,沿着雞爪的骨頭劃開,扯出骨頭。
“同桌,你真厲害。”她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算了,好吃的食物可以讓他的生日過得更有意義。
周稚一點都不犟,轉頭就開始調料汁,整理廚房的狼藉。
剛好可以裝進兩人的廚房,偶爾還能擦肩。水龍頭的聲音、切菜的聲音、鍋鏟的聲音此起彼伏。
周稚覺得這像極了爸爸和媽媽在家裡忙活的場景。
不過,現在不是爸媽,是平淡的、甜蜜的、獨屬于他們的傍晚,廚房是兩個人忙碌的身影。
忙活了很久,周稚做了一碗長壽面給他,窩一個她從未如此成功的滑蛋,小心捧着碗沿過去給他。
“豬,我怕明天野餐,不方便給你做長壽面,現在提前給你做,快嘗嘗吧。”
長壽面冒着騰騰熱氣,上面還擺了幾片周稚在燒臘店買好的叉燒,面條浸泡着湯底,散發着濃郁的香味。
她把筷子遞給他,帶着期待望向他。
長壽面的面跟普通的面不一樣,為了做好這碗面,她在家裡已經做了好幾次,不過,周稚當然沒有跟他說。
接過筷子,并沒有先嘗,而是看着她。
周稚覺得郝冰怎麼會給他這樣的眼睛,看着怪深情的,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不可能不動容,不喜歡下廚的女孩做給他的長壽面,多用心才做得那麼好。
看着她已經有點淩亂的長發,他有點想抱她,終究還是沒動作。
真要做出來這行為,她大概覺得自己是個癡漢。
他吞了吞口水,把面條和肉挑了大半到另一個碗,推給她。
“哪有這樣的!是不是嫌棄我。”
周稚承認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
其實,是她隻買了一包長壽面,他家隻有米,不能一起做,她已經打算就吃菜。
沒想到他心細發現,分她一半,實際心裡甜甜的。
熱氣撲鼻,這次沒再猶豫,夾起一簇面條就送進口中,面條軟硬适中,已經徹底和鮮美的湯底融為一體。
什麼都沒說,身體力行地告訴她做得有多美味,三下五除二碗就見底了。
周稚的臉有點紅,“你吃雞爪。”
看他吃得爽快,自己也夾起來,以為多好吃。
嘗一口,其實跟在家裡練習做的差不多味道,甚至今天竟然手重了,還有點鹹。
周稚不會懂這種感受,以後她還會給他做長壽面,但這一碗的價值是無可替代的。
飯後。
兩人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周稚看到他擺在桌面上的,她送給他的MP3。
回想起他們形同陌路的那段時光,仿佛已經隔了很遠。
她拿起MP3打開,裡面果然全部都是她下載好的歌,他也沒有下載新的歌。
“你會聽嗎?”周稚有點好奇,他常常表現出什麼東西都不在乎的樣子。
她的禮物呢?
“聽,想你的時候才聽。”
“那你什麼時候聽?”
“每天都聽。”
江京實話實說,理所當然得就像問今天天氣怎樣?
周稚一直都覺得他是個高手,還是被他輕描淡寫的語氣,意外得心跳加速,耳朵紅了。
你很不争氣!
“我不信。”
以前的江京肯定不會解釋,隻是今天,特定的傍晚,特定的長壽面,特定的她,特定地坐在這裡。
一切都剛剛好,“真的,每天都想你,就算見到你,還是會想。”
江京看她紅得滴血,越來越不自然的耳朵。
拔下耳機線,外放一首他聽了最多遍的歌,試圖用音樂來沖淡一些情難自禁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