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大家都在奮筆疾書,期間炮哥來過巡查紀律,不久後,就開廣播——
“有些同學啊,老師去檢查紀律,他是從我進來到盯着我出去啊,你們是認真複習的嗎?什麼是心流狀态,我已經在級會講得很清楚了,也有不少同學在睡覺的,可以知道整個國慶你們過得多舒服。”
炮哥的嗓音很粗犷,非常标準的口音。
周稚做這個物理競賽還是很有壓力的,才高一,勉強已經懂得了物理的知識點,但一下子做拔高不頭疼才怪。
所以,整個晚上她已經盡量克制着自己少問江京了,但還是覺得負罪,花了他很多時間。
江京倒不覺得,挑戰對于他來說就是一種追求。
不過,很快周稚就不負罪了。因為物理老師第二天也喊了江京加入這個競賽,他們成為了并肩作戰的搭檔。
江京參加的原因簡單粗暴,有獎金。獎金對他來說太有吸引力了。
競賽是市賽省賽到國賽這樣打下去的,團隊賽和個人賽都有。
因此,他們除了上每天的課程,物理教育組還會一周三天晚自修抽一個半小時對競賽學生進行輔導。
市賽在下學期開學初,是個長戰線的賽事,他們也盡量不給學生太大壓力,雖說是自願補課,不過一群學霸們又怎麼會錯過這提升的機會。
一個傍晚,周稚在飯堂吃完晚飯,嘴裡還咬着一個快吃完的梨子,回到班,徑直往座位走去。
徐文坐在她旁邊,正好在講一部電視劇的某個情節。
說着說着還要動情地站起來演一下,“相公,沒有你我怎麼辦啊?”
很多同學都抱着肚子笑,周稚也覺得她演的像,然後起身去丢垃圾。
他們的勞動工具是放在課室的一個小房間的,門很奇怪是關着的,推開。
一擡眼,就看到黑燈瞎火裡面有個人撩起衣服露出他的腰。
周稚有點震驚,還沒有來得及不好意思,就聽到一句“抱歉。”然後,迅速放下撩開的衣服。
周稚尴尬地連吃剩的梨核都沒扔,覺得耳朵有點熱,很不好意思地假裝沒事地回到座位。
這隻是表象,因為她從關上門回去擡頭就看到了原本在聽徐文演電視劇的一群人在看她,很顯然他們也知道小房間裡面藏了個江京在擦藥。
周飛朗本來想要跟她說,就是聽徐文講的太生動了,一下子也忘記了小房間的門是鎖不上的,這下好了,江京的清白沒了。
胖哥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始了,“科代,你看到啥了,江京在裡面脫衣服塗藥呢。”
周稚是個和同學關系處得好但是又保持着距離感的人,因而大家也沒有真的全力去調侃她,隻是捂住嘴偷笑。
這一切也足以讓她夠尴尬了,于是立馬從自己書包裡掏出保溫壺去裝水,逃離現場。
還在外面磨蹭着,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徐文講的電視劇中。
徐文作為全班極少數的走讀生,她每晚都可以回家接觸新世界,簡直是住宿生的精神支柱嗎,加上她的表達和演繹能力都很好,大家最愛聽她講話了。
等打了晚自修的鈴,周稚才回到自己座位上,大家也沒有在調侃她了。
她挺不好意思的,覺得門關着奇怪,還是選擇了用力推了一下,更搞笑的是,江京竟然沒有絲毫猶豫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明明是她不小心看到了。
好在也隻是看了個腰。
“同桌,你的腰怎麼了?”周稚覺得自己無論是作為同學還是這個擾亂人都有必要關心一下,于是,寫了一張紙條問。
“撞到了,笑皮外傷,已經擦藥了。”
“你自己擦藥方便嗎?”周稚又想到那個場景,一隻手撩開衣服,一隻手很不方便地抹。
傳過去了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難不成自己在暗示自己要幫他?
周稚你在想什麼?
搖搖頭,她的動作都變大了,像是故意告訴江京自己現在有事,先不要傳回來紙條一樣,飛速地又寫了一張。
”我的意思是,你在小黑屋裡不方便,裡面沒燈,喊個人幫你會更簡單方便。”
江京看完了,還注意到他的同桌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好,我沒事。”
周稚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決定要認真思考,再不要說這麼有歧義的話了,很快又投入到學習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