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影嫣然一笑,擡起眼皮,先是看了一眼蘇風華,再是看向蘇芳華,笑着調侃:“我猜……芳華夫人嫁入姜家之時,風華夫人也是這般痛罵芳華夫人的吧?”
“你!”
蘇芳華怒指浮影——竟被浮影說中了——蘇芳華臉上挂不住,猛然垂手,怒目浮影,黑圓的鼻孔一下又一下地抽着氣。
蘇風華竟感到很是解氣。
蘇風華諷刺地瞥了一眼蘇芳華,意思是:她說的沒錯,你确實也是儲心積累,虎視眈眈,削尖腦袋想要嫁進姜家的低賤狐狸精!
蘇芳華怒目回瞪蘇風華,意思是:我們此行是要共同對付賤人浮影!切莫中了賤人浮影的離間計!
蘇風華與蘇芳華用眼神溝通、最終達成共識,再度連成一氣地瞪向浮影。
蘇風華與蘇芳華的視線冷若寒冰又狠如惡靈,簡直可以讓昂藏七尺男兒吓破膽子。
浮影冷對二人的恐怖怒視,幽幽開口道:“我猜……相國大人今夜是不會出現了……對吧?”
蘇風華一張嘴就被咳嗽猛然哽住喉頭,一口氣提不上地憋紅了臉龐,用力捶了好幾下胸口,咳嗽連連地說不上話。
蘇芳華懶理蘇風華,她如同邪惡的石像,灰暗,冷漠,幹巴巴地瞪着浮影,咬着牙說:“賤人竟還妄想夫君會前來應約?哼!癡心妄想!死心不息!不知好歹!”
浮影冷然一笑道:“既然相國大人今夜不得空,我就改日再約相國大人吧。浮影就此别過。”
浮影轉身……
“站住!”
蘇風華沖破哽在喉頭的咳嗽,怒吼一聲,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用力拍着桌面,本就低沉如公鵝的嗓音此刻仿佛摻進了大量泥沙石、渾濁無比。
浮影翩然轉身,目光幽幽地看向蘇風華。
蘇風華大口大口喘氣,死死盯着浮影,一雙眼眸被火焰灼傷般猩紅一片,咳嗽連連,仿佛随時都會吐出一口憤怒的老血,一時半會說不上話。
蘇芳華懶理蘇風華,對浮影說:“今夜,我們有辦法讓夫君失約。明晚,後晚,以後每一晚,我們都就有辦法讓夫君再度失約。我勸你還是收起你的癡心妄想……”
“少跟她廢話!”蘇風華從咳嗽縫隙擠出一句話,怒目橫對蘇芳華,似在用眼神催促蘇芳華。
蘇芳華一次又一次地懶理蘇風華,徑直對浮影說:“你如此挖空心思,想法設法去勾引别人的夫君……歸根到底,你就是想男人想瘋了!既然你想男人想瘋了……本夫人就成全你!”
蘇風華突然笑了。
蘇芳華更是又冷又狠地大笑起來,矯揉造作地拍了拍手掌。
站在蘇芳華與蘇風華身後的随扈應聲獰笑,走向浮影……
浮影警惕地往後退。
房門擋住了浮影的退路。
蘇風華好不容易才暫時止住咳嗽,大口喘氣,瞪圓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眸,殘忍地對浮影說:“既然你想男人想瘋了……我們就滿足你,給你男人!十個男人,夠不夠?!若然不夠,門外還有數十人!若然還是不夠,太白居外還有上百人!今夜,我要你永生難忘!今夜過後,我看你還敢不敢勾引姜舷!”
浮影轉身拉門……
房門被牢牢鎖上,任憑浮影如何用力推拉扯拽,始終無法打開房門。
十名随扈充血的眼眸直勾勾地上下打量浮影婀娜多姿的嫣紅背影,瞅着獵物般舔着嘴唇,火急火燎,一擁而上,将浮影團團圍住!
感受到身後下流的殺氣。
浮影轉身。
她的後背緊緊貼着房門,渾身發寒地看着那群色欲橫流的随扈。
他們越發惡心地上下打量浮影,獰笑着,渾身發癢地摩拳擦掌,如同一群伺機而動的野獸時刻準備沖上前征服浮影。
蘇風華與蘇芳華自诩是大家閨秀名門淑女,此等情況卻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
蘇風華暗自興奮地喘了一口粗氣,因為咳嗽而蒼白的臉頰瞬間紅潤起來,讓人局促不安地用布滿血絲的眼眸緊緊盯着浮影。
蘇芳華嘴角帶笑,笑容稍稍有些不自然,卻也沒有撇開眼的意思。她不耐煩地幹咳一聲以示催促,滿眼殘酷地等着看浮影受淩辱至死的兇殘畫面。
兩名色欲熏心的随扈沖上前!
他們直接上手左右拉扯着浮影,甚至徑直伸手探向浮影的胸口……
浮影眼眸一沉,反過來扼住兩名随扈的手,用力一扭,卡啦一聲,骨頭粉碎,兩名随扈痛得往後倒坐地上,嗷嗷大叫。
蘇風華與蘇芳華臉色大變,驚呼:“賤人竟會武功?!”
驚呼過後。
蘇風華與蘇芳華卻輕蔑地笑了,心想:賤人會武功又如何?就算賤人把包廂裡面的十名随扈都撂倒了,房門外還有數十名随扈,太白居外還有上百人!浮影賤人插翅難飛,休想全身而退!
兩名随扈繼續坐在地上嗷嗷大叫。
其餘八名随扈互看一眼,默契地各自收回眼神,看向浮影——浮影身上飄出謎一樣的香氣,纏繞在他們心間蠱惑着他們——他們眼中的閃光愈發下流,猛然擺出兇狠的架勢,吆喝着沖向浮影,誓要捉住浮影狠狠地淩辱一番又一番。
浮影曼妙的身姿敏捷地左閃右避,一如花間翩飛的嫣紅蝴蝶。這隻嫣紅蝴蝶卻招招兇狠,直把随扈打得頭破血流,滾落一地,眼前金星四濺。
突然!
一名随扈掏出鋒利的匕首,寒光閃閃的刀刃瞬間貼緊浮影纖白的喉嚨!
浮影釘在原地,不敢再動。
那名随扈放肆地在浮影的耳邊獰笑,吹着氣說:“怎麼了?不敢動了?确實啊,刀刃可是不長眼睛的!如果你再敢輕舉妄動,你這顆漂亮的腦袋就要離開你同樣漂亮的脖子了!”
浮影垂目看着随扈手中的匕首。
她隻是稍稍一動,随扈的匕首就更貼緊浮影的喉嚨,冰冷的刀刃簡直都要割出滾燙的鮮血來了……
浮影不敢輕舉妄動,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
滾落一地嗷嗷大叫的随扈趁機爬起身,有的捂住鮮血直流的額頭,有的托着脫臼的胳膊,有的拖着扭傷的腿……紛紛憤怒卻又莫名更加興緻高昂地貼向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