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獵犬是柄非常好用的利刃。”
夏油傑愣了一下。
有這句話嗎?他陷入頭腦風暴。
太宰看了一眼沉浸在回憶中的獄友,聳了聳肩,繼續說:“作為老對手,我了解魔人,他的評價往往不是空穴來風,假如他說的是真的,将獵犬視為對手才提前了解,評價應該是難纏、棘手、掃清阻礙太麻煩。”
江戶川亂步的臉色慢慢冷靜下來,“魔人不會犯低級錯誤,他故意告訴你的?”
“無論是與不是,今天都将知曉。”太宰做了個請的手勢,“敦,把你口袋裡的波子汽水拿出來,現在,輪到揭曉秘密的時刻了。”
“诶——?”
中島敦手忙腳亂地翻口袋,“太宰先生怎麼知道我帶了零食的?”
芥川看不過眼,用異能把汽水放到江戶川亂步面前,冷哼一聲:“太宰先生的想法是你能揣測的?”
江戶川亂步驕傲地掐腰,“線索足夠了,我現在就推理。”
他喝了口汽水當委托的報酬,然後帶上黑框眼鏡,閉上眼,開始沉思。
哪怕衆人知道太宰斷言極少出錯,依然忍不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等待結果。
氣氛過于凝固,夏油傑看不過去,左思右想安慰了句。
“我想獵犬内部不是鐵闆一塊,至少抓捕我的末廣鐵腸,是個好人。”抽空得去感謝對方一下。
突然間,江戶川亂步開口了。
“是他們隊長。”
他冷不丁冒出這句話,睜開眼抓了抓頭發,不敢看社長的臉色,臉上煩躁沉默不敢置信各種情緒交織。
江戶川亂步跟福地櫻癡也見過面,對他印象深刻,也親眼見證過社長與這人之間的情誼,磨蹭幾秒,自暴自棄地開口:“是獵犬的隊長,福地櫻癡,也是社長從小到大的摯友。”
同樣有摯友的夏油傑和太宰治齊刷刷側目。
太宰表示緬懷和理解,他習慣于在得到的時候考慮失去,加上安吾的例子,對背叛這事接受良好。
而作為背叛了摯友、獨自追求大義的那個人,夏油傑以己度人,蒼白無力地解釋了一句:“或許他有自己想追求的意義。”
“……”
社長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太宰反倒把夏油傑的回答默默記在心裡。
人類有個壞習慣,是會用自己的經驗安慰另一個人。
聽夏油傑的想法,難道有普通人抵觸他?厭惡他?而且普通人不止一兩個,整個群體都無藥可救,才讓他産生了憎惡普通人是自己存在的意義的念頭。
太宰腦海中劃過一大片想法,嘴上卻接過話題,免得偵探社沉浸在悲傷和不敢置信的氣氛裡:“天人五衰不是鐵闆一片,西格瑪背叛,布拉姆早年被福地櫻癡封印的,果戈裡想殺費奧多爾,費奧多爾向我暗示線索去背刺福地櫻癡。”
芥川冷淡地點頭,表示你們社長的摯友情懷與我何幹,他隻負責給太宰先生捧場:“每個人各懷心思,不足為懼。”
情況當然沒有芥川口中那麼輕松,不然偵探社不會差點被逼到全滅,不過太宰也沒料到,費奧多爾居然會暗示他福地櫻癡有問題。
難道魔人決定甩開首領單幹?
不,福地櫻癡實力強大,跟費奧多爾評價的差不多,是柄趁手的利刃。
那他突然下這個決定,應該是猜到自己跟夏油傑合作越獄,着急甩出情報,好把他倆趕出默爾索,然後得知追捕主力的軍警裡有内奸,太宰絕對迫切想回橫濱……福地櫻癡希望把兩人留下,費奧多爾可不想。
他巴不得太宰下一秒就滾出去。
太宰想明白後啧了一聲,“熟悉的套路,先随機應變,然後用敵人的成功為自己計劃鋪路。”
夏油傑轉頭,沒聽懂:“什麼?”
“現在默爾索是費奧多爾一個人的樂園了。”太宰攤開手說,“如果我沒猜錯,小醜果戈裡快到了,他是空間穿越系,用起來比吸血鬼順手,帶其他人越獄也方便,隻要魔人承諾帶人離開,不少犯人會積極響應。”
默爾索監獄聯系了鐘塔侍從後,看似即将獲救,實則現在才正式陷入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