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隅思忖良久:“得再去問問翠微,她暈倒之前最後看到的慶幸,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些妖的線索。”
可惜,翠微仍然昏迷不醒。
東隅帶着小金靈在蕭府搜尋了幾天,仍然一無所獲。
又過了幾日,東隅跟往常一樣來看蕭梓童,袖中的小金靈忽然微微顫動。
東隅渾身一凜,警惕地環視四周。
“有動靜?”墨淮桑也跟着緊張起來。
東隅掃視一周後,将目光定格在牆對面的山鳥畫上。
“看到沒?那幅畫周圍的牆體出現了裂紋。”
“哪兒?”墨淮桑皺眉走上前兩步,仔細逡巡半天,什麼都沒看到。
“當心!”東隅下意識抓住墨淮桑的衣袖一角,繼而碰到他的手臂,“極輕極細,如蜘蛛網絲一般,您再看仔細些。”
墨淮桑一頓,他看到小神婆說的裂紋了,回頭直視東隅,四目相對之際,兩人心裡冒出同樣的念頭。
東隅順手将他拉着後退幾步,一手攏着小金靈,小心地走上前。
靠得越近,小金靈越不安分。
“當心!”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東隅以鞭為杖,想将裝裱好的山水畫取下來,不料,當小金靈接觸到畫時,一道銀光乍現,沿着畫中的牡丹形狀劃過。
一聲爆響後,銀色牡丹外形狀似一個收納的器物般,朝外射出一團黃色物事。
黃色物體落地變大,竟然是一位身着黃色杉裙的絕色女子。
東隅早已被這番變故驚得定在原地,墨淮桑拉着她閃在一旁,她這才回過神來:
“牡丹花妖!”
此時,小金靈早已經沖上去跟那花妖鬥作一團。
鞭身泛着淡淡的金光,如同一條靈動的蛟龍,帶着淩厲的攻勢,直取花妖的喉嚨。
花妖身軀一晃,身形如柳絮般輕盈飄開,指尖不時閃爍着幽幽的熒光,在小金鞭的強悍進攻下,她的身形越來越慢。
“東隅……小娘子……我有……話……要說……”花妖在應付小金靈之際,艱難地出聲。
真見到這位牡丹花王,東隅才明白悅遊道姑話中的驚豔和惋惜,她本能地擡手,想召喚回“小金靈”。
“不可。”墨淮桑看出她的心軟,忙伸手制止。
“她能跟小金蛇纏鬥這麼久,想來是已經收回内丹恢複了元氣,你現在貿然喊停,要是她心懷不軌,想對付你怎麼辦?”
“可是内丹本就是她的……”東隅遲疑了,這個問題真的在她的意料之外。
就在東隅遲疑間,花妖晃了一個虛招,避開小金鞭的攻擊,閃到床頭,挾持了蕭梓童。
“小金靈回來!”東隅看得分明,她趕緊将小金鞭召回,“姚黃,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手持金鞭,嚴陣以待,墨淮桑站在她身旁,眼神銳利起來。
見他們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姚黃一改滿臉肅然,垂下雙手,看向蕭梓童的一雙美麗雙眸含着輕仇,苦笑道:“我想救他,你們相信嗎?”
東隅和墨淮桑錯愕地四目相接,又刷刷地轉向前方。
隻見晶瑩的淚像斷線的珍珠,源源不斷地從姚黃的眼中滑落,她在床頭坐下,一雙瑩白如玉的手,撫上蕭梓童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我想救他啊……這個傻子……”姚黃喃喃道。
東隅擡手,朝聽到動靜趕來的墨言示意,讓他帶人退下,又拉過皺眉不語的墨淮桑坐定。
“姚黃小娘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花妖平緩了情緒,将她跟蕭梓童的過往娓娓道來。
姚黃所在的青橙山,原是一片風景秀美、靈氣充沛的福地。
各類世間罕見的奇花異草,吸收了山中靈氣,生長得格外顯眼茂盛,其中有不少得到滋養,逐漸孕育出了靈性,她就是其中一枝。
然而時移世易,這片仙山福地受地脈的影響,連年下陷。
這處神秘的逐漸地界被外界所知曉,便開始被各方世家權貴、豪強新貴所觊觎,他們在此畫地為界,蓋房建屋,此地的靈氣也逐年渙散。
珍禽異獸紛紛逃離,修煉中的奇花異草也紛紛換了修煉寶地。
姚黃花妖生性懶散,不想挪窩。
況且她身邊早已聚集了一從牡丹小花精,她作為已經修煉近千年當之無愧的牡丹花王,她也想護一護這群剛剛萌生妖靈的小寶貝。
某天,正在靜心修煉的姚黃被一陣人間的大呼小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