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們想要她去死,但這個時機不對。藏在幕後的人正等着我出手,我聽話還是不聽話,那個人都有兩手準備——正如我做事也要有兩手準備一樣!”
馬克還年輕,真正開始為詹姆斯做事也不過是最近幾年的事。在對危險和犯罪的嗅覺上,他很敏銳,但經驗還有些不足。
“可是就算你用那些證據反過來要挾史密斯又怎麼樣呢?”馬克不理解,“她完全可以找那個靠山來幫她抹除罪證——”
詹姆斯揚手一指:“就是這個!”
“什麼?”
傑克替詹姆斯說出了答案:“我們就是要逼那個女人去求助!以此來判斷到底是誰在搗鬼。”但他也沒有完全明白,“可是詹姆斯,她未必知道是誰在指使自己呀?”
而深谙輿論操縱的凱文此刻已經大徹大悟。
他朗聲笑起來,說:“她知道最好,省了我們的事。但如果她不知道,那我們就讓她知道。”
詹姆斯露出滿意的笑容,拍着凱文的肩膀聽他說完:“隻要給她一點線索,就能禍水東引。真相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狗急跳牆想要殺她滅口的,不是詹姆斯就夠了。”
盧修斯聽明白了。
他們打算利用艾米麗的犯罪證據威脅她,使她迫切想要找到幕後的人來幫助她。而此時,就是詹姆斯鏟除政敵的好機會——他們隻需要将那個僞身份和政敵聯系起來,再制造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那麼艾米麗自然會找上門去。
接下來,艾米麗的死活就與詹姆斯脫鈎了。
他們大可以按原定計劃殺了她,封住她的嘴巴,再留下一些指向明确的證據。
到時候,自有政敵替他們掃尾,說不定整件事情就會被無聲無息地壓下去。他們或許甚至不必對簿公堂。整個事件中,就隻有一個貪心不足的可悲女人,被幾個政客利用,成為博弈的犧牲品。
悲哀的是,雖然艾米麗罪不至死,但她仍算咎由自取——她根本不該為了錢參與到這種事情中來。
三位前來開會的年輕人紛紛摩拳擦掌,離開時還想着該如何縫制這個騙局,從他們臉上浮現出顯而易見的興奮。
留在台球包廂裡的就隻剩下兩位巫師。
“聽懂了?”詹姆斯站在盧修斯的面前提問。
“我不是傻子。”盧修斯翻了個白眼。
詹姆斯從他手裡收走了魔杖,說:“那就好,相信你能學到點東西——那就是,你現在的名聲比人命重要,請多為它着想。”
盧修斯看着詹姆斯的臉,心中湧上一陣急切的破壞欲和危機感。他知道,如果讓面前這個聰明的男人得知他真實的巫師血脈,那将是如虎添翼。而盧修斯無法預判那之後事情的發展。
他必須死死瞞住這件事。
複方湯劑的藥效恰好過了,包廂裡的兩個人又變回了對方的模樣。
“有件事情,我得去找一下我的堂哥。”詹姆斯自然地報備,“你和納西莎可以在公寓裡待着,除了親密行為以外,做什麼都可以。我見過堂哥就會回來。”
“我不關心你去哪兒。”盧修斯闆着臉說,“注意安全,别讓我的身體受哪怕任何一點兒傷。”
詹姆斯摸一摸臉頰,不無懷念地歎了口氣。他俯身,又拿起球杆為自己開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