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神取念,”詹姆斯重複道,“我聽見你這麼說了。翻找我的記憶,很有用處,如果這種技術能用在情報刑訊中,我明天就能當上CIA的一把手!”
“找到了什麼?”納西莎急切地詢問。
斯内普搖頭:“恢複上學的第一天,這樣忙碌的夜晚、淩晨三點,我卻要在這裡看一個對權力渴望過頭的麻瓜無聊的半生。”
“我沒有邀請你來看。”
“那家夥送你的項鍊你接觸過麼?”
“當然,我親手為格洛麗亞戴上了。”詹姆斯說謊的技術爐火純青,斯内普看起來有些遲疑,但沒有證據能表明他在說謊。
詹姆斯想,面前這個渾身黑乎乎的男人或許是行走的測謊儀,但好在他從事情報工作的第一天就在學習如何高明地撒謊。
在這方面,他認為自己已經是大師級的水準了。
從發現自己眼前像走馬燈一樣回顧童年開始,詹姆斯就意識到了不對勁。要抵抗回憶實在太困難了,短短的幾秒鐘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人掰開來觀看一樣不适。
好在他趕在那把匕首被看到之前,主動回憶起他元旦時送給格洛麗亞的項鍊。
說到這裡你或許要問:為什麼不讓斯内普看到那把匕首呢?也許這位巫師能夠查到靈魂轉換的原因,再輕松地把詹姆斯送回去呢?
但對此,詹姆斯傾向于以最邪惡的、最低成本高效率的視角揣度他人。
他認為不設防地坦白,隻會換來不可控的結果。
最糟糕的結局——隻要他的靈魂被殺死,原版的盧修斯或許就能回來。他能這樣想,面前兩個人也能這麼想。
那些邪典電影都是這麼拍的!
拜托,殺死一個胡言亂語的魂魄,總比費勁去研究靈魂交換的方法、保全雙方要簡單省事多了!
誰知道這幫神秘的巫師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險惡手段呢?
詹姆斯可不想死!
“看起來你們至少暫時不願意殺死這個軀殼,”詹姆斯适時轉移了話題,“而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在盧修斯先生毫發無損的情況下讓我消失。”
“既然我回不去,他回不來,不如我們來聊一聊,在找到解決辦法之前,我們該做些什麼吧。”
納西莎沉默了,她隻能贊同詹姆斯說的話。
連西弗都沒能辨别出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敢輕舉妄動。她有愛人,有孩子,她有個完整的家。不到萬不得已,她不能放手一搏。
事已至此,他們必須立刻制定一些應急的方案。
“你怎麼想?”她在詹姆斯面前坐下,姿态高傲、優雅。
詹姆斯松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終于過了求生的第一關。
“至少先讓我知道‘盧修斯’的一些事情,”他盡量沉穩冷靜地提出要求,“我需要有一些真正的、可供思考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