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詹姆斯？”

這個滿臉寫着冷酷和厭煩的男人穿得像隻黑色的老蝙蝠，抄着兩手站在詹姆斯面前審視地看他，且似乎對這個名字抱有極大的敵意。

“這名字有什麼問題麼？”詹姆斯表情溫和且關切，“我讓你想起什麼可悲的過去了？”

蝙蝠男的臉色更加難看，從牙縫裡一字一頓地擠出話來：“你該感謝盧修斯的身體救了你。”

詹姆斯擡頭去看一旁的納西莎：“他到底叫盧克還是盧修斯？”

“閉嘴。”納西莎冷着臉，“你剛剛查出什麼嗎，西弗？”

“我說，能不能大家報個全名再聊天？”詹姆斯插嘴，“或者你能接受我也喊你西弗的話，我沒有意見。”

“沒能查出什麼，盧修斯很健康，”斯内普掀起嘴唇咬牙切齒地說，“就是現在看起來和聽起來，都讓人非常惡心。”

納西莎煩躁地閉了閉眼，無奈地叙述今晚的事件：“原諒我真的無法提供其他的線索，一點迹象也沒有。前一秒我們還聊着德拉科下學期的學業聊得太晚快要睡着（詹姆斯聽到這兒突兀地笑了一聲），後一秒他就問我德拉科是誰。”

“是啊，就像我前一秒還在聚會上觥籌交錯，後一秒就被人用木棍子戳胸口。”詹姆斯憑着直覺隐瞞了事情真正的起因，轉而表達自己的無辜受難，“說真的，我一點兒也不想來這兒，今年我還得參加選舉，這對我太重要了。”

斯内普忽然轉過頭陰沉地盯着詹姆斯。

“哦……親愛的西弗兄弟，希望你這樣看我不是因為你和盧修斯有什麼特别的關系。”詹姆斯與他四目相對，尴尬又生硬地說，“我有未婚妻了，她是NY時報的編輯，我絕不想因為和一個男人深情對望而體會她的筆杆子有多鋒利。”

他的屁話斯内普一個字也懶得聽。

低沉的像蛇一樣的嗓音，正如好萊塢邪典電影中那樣，緩慢地吐出一個咒語：“攝神取念。”

——父親捧着小詹姆斯的臉語重心長地叮囑：“你是哈裡曼家族的孩子，你生來就有最廣闊、最偉大的未來，你可以比所有人都優秀，也必須這樣……”

——“你好，私生子的兒子。歡迎你成為哈裡曼家族的‘一份子’。”還是個孩童的安德烈臉上浮着虛僞又惡意的笑容，“但相信我，你什麼也得不到的，不論是家族的财富，還是未來的前程……”

——詹姆斯如願收到了耶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快樂地等待着大三的到來。

——學生會的學長在一節國際政治的專業課後給詹姆斯遞來一張精美的信封，封口處粘着一枚骷髅形狀的火漆。

——詹姆斯痛苦地捂住心口，倒在一棟小樓門口的草坪上，他不甘心地向小樓爬去，但突發的心髒驟停很快讓他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他失敗了，詹姆斯的第一次議員競選隻拿到了4000多票，他和朋友在吧台喝完酒，遇見了美麗的格洛麗亞，直到那一刻他才感覺自己的心活了過來。

——詹姆斯躺在血泊裡急促地呼吸西伯利亞冰冷的風雪，殺手知道他是哈裡曼家族派駐的管理人，用狙擊槍射穿了他的胸膛，但他不會死，他要将這枚彈痕作為勳章。

——衣香鬓影的舞會上詹姆斯将格洛麗亞介紹給老哈裡曼認識，大方地稱她為自己的未婚妻，她手上的訂婚戒指閃閃發光。一旁的安德烈喝得半醉，手裡拿着裝飾華麗的……

一條裝飾華麗的鑽石項鍊，安德烈的笑容如此真誠，為一對甜蜜的未婚夫妻獻上祝福的禮物。

？

“哇偶，這是什麼？靠意念來測謊麼？”

斯内普尚未來得及分辨出這裡的古怪，就被詹姆斯的話打斷了。

這位套着盧修斯皮囊的米國佬此刻已經大汗淋漓，蒼白的皮膚透出一些異常的紅暈，看起來非常吃力，但他的眼神很明亮，像是發現了什麼極為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