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澤跟着寂無雲來到院子裡。

不大的院子裡種着一棵樹，還放置着一套石頭桌凳。濃濃的藥味兒飄滿了院子。一隻貓突然從房頂蹿下來，把琴澤吓了一跳。

這隻貓身形有些怪異，四肢骨瘦如柴，卻鼓着個圓滾滾的大肚子。它在院子裡兜了一圈，朝寂無雲走過來，在他腳邊又叫又蹭又打滾。

寂無雲把貓抱起來，摸了兩下，突然伸手運功撫在貓背上。

“你這是……”琴澤覺得不太對勁。

寂無雲不說話，等了好一會，小心地把貓放在地上，看着它跑走了。

琴澤皺起眉頭問道：“你給貓渡真氣？”

“不成？”寂無雲反問。

琴澤汗顔，寂無雲想做什麼他哪敢說不成，他隻不過是擔心他身體罷了，趕緊哄着：“成，成，你做什麼都成。我就是……”

“那隻貓活不了多久了。這樣能撐到産崽。”寂無雲望着貓消失的屋頂淡淡的說。

“哦，”琴澤想起了顧城講的那些關于寂無雲的故事，不由地問道：“對了，顧長老給我講了些你兒時的事兒，那個……活剝生吞是什麼感覺？”

“難說。”寂無雲淡淡吐出倆字兒。

“哦？”琴澤看着寂無雲，一席白衣勝雪，紫色的眼睛清透得閃閃發亮，饒是中毒瘦了些，渾身也散發着袅袅仙氣，怎麼也無法跟血盆大口的野獸相提并論。

“感覺各種各樣，”寂無解釋道，“人與動物不同，人與人也不同。”

“哦。”琴澤十分詫異，忽然又覺得寂無雲有可能是隻野獸，修煉成妖精化成了人形，隻不過沒有犄角鱗片罷了。

寂無雲看向琴澤，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不似從前，不過想說的他還是要說：“你的血是甜的。”

聽他這麼說，琴澤先是高興，接着突然緊張起來，把視線從寂無雲臉上移向了别處：“你還沒說，到底怎樣才願意把毒過到我身上？”

“下棋。”寂無雲說着往石桌走去。石桌上擺着一副棋。

“下棋？”琴澤趕緊跟上，“我赢了你就答應？”

“考慮。”寂無雲坐下指指棋盤。

“行，考慮就考慮！”琴澤看了看頭頂暖融融的太陽，想起寂無雲冰冷的手，便欣然坐下布棋。

落了沒幾個子，唐嘯就回來了，拎着幾個酒壇子，在一邊坐下，一邊觀戰一邊指指點點。

“你能不能閉上嘴？”琴澤沒料到寂無雲棋藝高超，一心想赢，卻被唐嘯吵得心神不甯。

“你那麼走就被他吃定了！”唐嘯一邊喝酒一邊搖頭。

琴澤急出一臉汗，好不容易落了子，卻被寂無雲殺了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