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石回到自己房中心中怒氣難消,忍不住拂袖一掃,把櫃子上裝藥的瓶瓶罐罐統統摔到地上,地上立刻噼裡啪啦到處都是碎瓷片。這麼多年了,他試過多少法子始終醫不好自己的臉,要這些藥究竟何用?他看向鏡子,不由地笑起來,樣子已是瘋瘋癫癫。這張面具下的殘面就是那個人留給他的最好紀念,他傾注了一生隻有一次的大好年華,就得到了這樣的回報。
古清石也不清楚自己的手上什麼時候多了塊瓷片,隻曉得那瓷片紮進脖子裡,他這一生便不用再糾結了。想着,那手腕就往脖子上挪了過去。
眼看脖子上的皮已經刺破出血了,突然叮的一聲,古清石手一震,瓷片被彈飛了。他回過神來,眼中是發瘋般的怒火,也不管來人是誰,一掌就拍了過去。
甯羽噼裡啪啦接了古清石幾掌,隻覺得這幾掌又快又狠,看得出古清石現在情緒十分不穩定,于是他隻守不攻,一邊退一邊說道,“他在……西域!”
古清石此刻頭腦是急劇地發熱,他想不通為什麼連琴澤這樣的毛頭小子都能看得出他還放不下那個人,而更可惡的是,他心裡好像真的還殘存一絲惦念,那本該完全是恨的不是嗎?到底是怎麼搞的,自己簡直是該死!于是甯羽成了他的出氣筒,他也根本就沒聽甯羽在說什麼。
甯羽一邊接招一邊就皺起眉頭,倒不是他打不過古清石,而是古清石再這樣胡亂發脾氣,小樓遲早被他毀掉,而琴澤還睡在這裡。
“古清石,你聽好了!苗千景在西域!”甯羽低吼道,同時用了五成功力小小的反擊了一下。
古清石一愣,被甯羽反攻的一腳給逼退了兩三步的距離。甯羽松了口氣,語氣平和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苗千景沒死。我的人得到消息,他在西域。”
古清石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似的,張着嘴瞪着眼站着,好比一個活死人。
甯羽掏出個瓷瓶放在桌上,“消息我送到了,你自便。”說完便轉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