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解藥。”少年突然說。

顧城猛地睜開眼，就看到少年從舌下取出一粒赤紅的藥丸。

“你不是說沒解藥麼？”顧城将信将疑。

“是啊，我身上是沒有，可是我嘴裡有啊。”少年一臉的無辜好像真的是顧城錯怪他了。

少年把解藥塞進顧城嘴裡。那解藥就是顆糖丸，入口甘甜，很快就化掉了。

渾身的不适幾乎是立刻就消失了。顧城推開少年自己坐起來，卻發現少年一直在盯着他看。

“你不會是又給我下毒了吧？”嘗過了白映紫的滋味，好像對其它的毒也不再懼怕了，要不是急着回去，顧城覺得即便少年再鬧點把戲，他應該也不會生氣。

少年眨眨眼道，“昨晚我的眼看不見。”

“什麼？”少年突然岔開話題，讓顧城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睡不着覺的時候，眼就不行，看不見。”

顧城想起了一些細枝末節，怪不得在池塘邊少年連笛子和箫都分不清，怪不得二人過招的時候他會喊停，而不是見機抽身，原來都是因為眼疾。自己也太大意了，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發現。

“你下毒是怕我害你？”

“不是。”少年把箫還給顧城，道，“其實我并非完全看不見，隻是，師父說，下毒要成為一種習慣。就下了。”

顧城站起身，“我有要事，必須得走了。”說完便轉身出洞。

少年揉揉眼睛，他的雙目已經從半模糊恢複到清明的狀态了。他第一次見到用箫作兵器的人，所以很好奇，于是下毒想看看這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