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麒接着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不久之前,有人夜闖我飛鶴堡,盜走鎮堡神器月靈珏。後察知乃崆峒派弟子所為。我們去崆峒理論,不料他們不但窩藏扒手據不承認,還對我們的人大打出手。我們不得已還手,不料失手打死了他們一個弟子。他們掌門揚言要讓我們飛鶴堡償命,集結了峨嵋和青城的人一齊把我們包圍了,說要是不能一命換一命,就屠光我們飛鶴堡。無奈我飛鶴堡在江湖上向來獨來獨往,無敵無友,這要緊關頭,我能想到的隻有家父和令尊曾是故交。故而...前來向寂教主求救。”
篝火跳動的光芒映在寂無雲臉上忽明忽暗,琴澤正欲看清他的表情,就聽他問道,“陸堡主可好?”
陸麒聽到寂無雲問起自己的爹,臉上露出苦笑,語氣有些尴尬地答道,“多謝寂教主挂念,家父安好。隻是他老人家正在閉關,不到他想出來的時候,誰都别想叫他出來。外面都圍了兩天兩夜了,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
“咳咳...”寂無雲突然咳嗽了幾聲,蘇清水趕緊形容緊張地跑過去,幫他緊了緊大氅。
陸麒見狀上前一步,關切道,“陸某不知教主身體有恙...”話音未落,皇甫臻時的軟劍就嗖地擦過他的肩頭紮進了對面的樹上。
陸麒立刻又退了回去,就聽寂無雲道,“風寒而已,無妨。”
“哦無妨就好...”陸麒說得口幹舌燥,救或不救就等着寂無雲一句話了。
寂無雲卻突然不吱聲了。陸麒隻好眼巴巴等着,等着等着就看見蘇清水拿着酒壺朝他走了過來,剛想言謝,就見蘇清水翻了個大白眼,壺嘴一歪斟滿了琴澤手裡的空杯。
琴澤正莫名其妙蘇清水竟會這麼好心給他倒酒,就聽寂無雲道,“既然飛鶴堡有難,寂某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不過,我有個條件不知少堡主答不答應。”
“什麼條件?”陸麒問道。
琴澤看見寂無雲的視線終于離開火堆,朝着陸麒,眼中盡是冷酷和狠辣,“月靈珏。”
“什麼?”陸麒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琴澤欣賞着他暗流洶湧的表情,心下暗笑,拿飛鶴堡換月靈珏,真是再劃算不過了。隻是可憐了這位少堡主,怕是沒料到自己投奔的竟是如此趁人之危的狡詐之人。
陸麒想了一會,像是下定了決心,咬牙道,“好!教主若能助我飛鶴堡渡此難關,陸某自當将月靈珏雙手奉上。”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少堡主不如立個字據,免得以後貴人多忘事。”皇甫臻時也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支筆,拿着走到陸麒跟前又嘶啦一聲把他夜行衣的下擺撕下來一大塊,露出一塊翠綠的翡翠腰飾。
“你...”陸麒面露愠色,但又礙于自己是來求人的不好發作,對于皇甫臻時的強盜舉止隻能忍氣吞聲。
皇甫臻時一把扯下那塊翡翠腰飾,然後把撕下的黑布和筆塞給陸麒,熱情地催促道,“少堡主快寫吧。看這塊翡翠的成色,相信少堡主不會是假冒的。”
陸麒臉色鐵青,琴澤都聽到他咬牙的聲音了。堂堂一個少堡主哪受得了這樣的貶低,怕是事成之後沖着這般羞辱也是要變卦的。
等陸麒寫完,皇甫臻時将字據和翡翠一并交給寂無雲。就聽寂無雲道,“那就請顧長老和皇甫長老跟陸少堡主去一趟飛鶴堡。”
“屬下遵命。”皇甫臻時看上去很開心,而顧城看上去卻憂心忡忡。
三人說走就走了,剩下的人都回到馬車上。
“教主經常會易容成這副容貌嗎?”琴澤問進來收拾車廂的童鸢羅。
不想童鸢羅竟詫異地看着他,笑道,“易容?哈,誰說教主易容了?他本就是這副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