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寂無雲不說話，皇甫臻時哼了一聲，冷笑道：“我說的沒錯吧？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早知道剛才便一劍便宜他算了...都是你，害我刺偏了。”

寂無雲眼角瞟他，問道：“你剛才那一劍隻用了不到三成内力？”

皇甫臻時一臉不屑，挑眉道：“殺他還用三成功？頂多兩成。”

“那彈開你的内力有多少？”寂無雲接着問道。

皇甫臻時回憶道，“嗯...跟我那兩成差不多，不過後勁很足，我能明顯感覺得到。”

寂無雲跟顧城對視了一眼，二人都差不多明白了。當時要不是寂無雲一滴茶打偏皇甫臻時的劍，那一記飛龍破風一定正中琴澤心髒。而他的内力卻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爆發，又隻是不多不少恰好反彈了皇甫臻時的兩成内力。這樣看來，隻有一種解釋說得過去，那就是琴澤的内力會在他性命攸關的時刻出現，保護他，以牙還牙。

“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皇甫臻時見他二人相視不語，不由問道。

寂無雲并未回答他的問題，卻吩咐道：“臻時，去我房裡拿回天丸。”

“啊？那麼貴重的藥...”

“去！”

寂無雲已經語氣不善了，皇甫臻時隻好很不情願地跑了出去。

顧城把琴澤扶坐起來，看着寂無雲道，“來吧。但願他撐得住。”

寂無雲眉頭深皺，要恢複自己的武功，隻抽琴澤一半的内力就夠了，可抽了之後，内力驟然缺失會給琴澤帶來怎樣的影響卻不可知，連自己都這般衰弱，那他會不會死？一想到這個，寂無雲便猶豫了。

見他遲遲不下手，顧城歎了口氣：“你是教主，必要的犧牲在所難免。現在還沒有人來挑戰你的教主之位是因為他們都不知你到底傷得有多重，不敢冒然送死。可這事能瞞多久呢？你總不能把知道的人全殺光。況且此去琉璃谷，也未必一路好走。趁臻時還沒回來，趕緊動手吧!”

顧城的一番勸說句句在理，寂無雲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在大義面前他無法替琴澤博取生的機會，就算身為教主，也無能為力。

寂無雲懷着愧疚坐到了琴澤的背後。将手掌貼上他後背的一刻，兩人在一起的點滴回憶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皇甫臻時拿着藥回來的時候，被顧城攔在門外，“這藥暫時用不着了，咱們先出去一下，讓...”

機敏如皇甫臻時怎能不明白他話中含義，立刻反應過來，驚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麼？不會是...”

顧城并未回答，隻默默地點了點頭。

皇甫臻時一下呆住了，突然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秦澤要是死了，那就全完了，自己和寂無雲之間就永遠都沒有可能了。從今往後，寂無雲永遠都不會忘了秦澤，他的心也永遠都不可能完整地屬于另外一個人了。

震驚之下，皇甫臻時推開顧城想沖進去，就聽寂無雲突然在裡面大喊了一聲。

“臻時！回天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