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澤醒過來的時候，躺在自己床上。他撐着坐起來，頓覺全身酸痛，好像散了架一般。

“哎，他醒了。”

琴澤聞言歪頭，看到屋子裡有三個人，剛剛說話的是皇甫臻時。他和顧城坐在桌旁。寂無雲站在窗子旁邊，隻能看到背影。

琴澤張口想說話，發覺喉嚨幹的仿佛要裂開，根本發不出聲音，隻幹咳了幾聲。

“秦少俠，你醒了。先喝點茶。”顧成端着茶走過來坐在床邊。

琴澤接過茶喝了一口，對顧城微微一笑以表謝意。

“秦少俠不必客氣。”顧城接過琴澤手中的茶碗，起身放回桌上，就拉着皇甫臻時出去了。

“咳，”琴澤清了清嗓子，覺得還是說不出話，幹脆掀開被子，起身下床，不料剛走了三步腿腳就不聽使喚了，整個人失去了重心。

這下完了，他想，肯定摔個狗啃屎。不料眼前人影一晃，一隻手把他撈了起來。是熟悉的衣衫。琴澤笑着擡起頭，然而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卻因為震驚而失去了笑容。

“怎麼，不認得了？”寂無雲盯着琴澤問道。

還好聲音沒變...琴澤眨眨眼，想了片刻，突然笑起來，邊笑邊問道：“你易容了？”

寂無雲一挑眉，到是不曾料到琴澤會這麼說。

把琴澤放回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寂無雲在床邊坐下，問道：“這副新面孔如何？”

琴澤舒了口氣，反正是假的，自己也不必當真感到自慚形穢。他還是喜歡寂無雲本來的臉，淳樸，讓他覺得心裡踏實。

“這張臉怕是會叫女人閉不上眼，叫男人擡不起頭呢。戴着這麼張臉，你怎麼出得去門？”

“叫女人閉不上眼，叫男人擡不起頭？”寂無雲反問道。

“是啊。”琴澤懶洋洋地從坐姿下滑進被子裡，隻露個頭在外面，認真打量起寂無雲的新臉，越看就越慶幸還好這不是真容，否則，這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要是拿出去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善男信女，“就說顧長老吧，他的長相已是英俊非凡了，但和你這張臉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你從哪裡弄來這樣一副長相？原先的臉不是挺好麼，幹嘛要搞得如此隆重？而且，那眼睛是怎麼回事，怎麼還弄成紫色了？”

“怪嗎？”寂無雲指着自己的眼睛問琴澤。

琴澤仔細看了看，認真品評道：“與你這臉倒是頗為般配。可誰會長一對紫眼睛？拿出去非吓死人不可。”

“若果真有人生來如此，你覺得如何？怕麼？”寂無雲又問。

“生來如此？”琴澤瞪起眼，不過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哎，我可是會功夫的，有什麼好怕的？”

寂無雲覺得這回答有些意外但還算滿意，便轉移了話題：“既然顧長老可以整日英俊潇灑，我為何不能偶爾禍國殃民？”

琴澤覺得自己的魂魄險些被那雙深邃的紫眸給吸進去，看着看着心就不知不覺擂鼓般狂跳起來，忙拉被子遮住臉，催促道：“你還是快點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