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愈點頭：“好漂亮。”

索琛：“咱也整一套？”

向愈搖搖頭，這每年光維護都得花不少錢，他們也住不了這麼大地方啊。

索琛卻開始盤算着，如何賺這麼一套房子送給小魚，小魚喜歡，他就算是不住，看着也舒坦。

“姥爺，您在哪兒呢？”

兩人轉了幾個彎兒，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精神矍铄的老頭兒，廳堂上鋪了張案子，在那兒寫毛筆字。

索老爺子：“哎呀，這呢，你個臭小子蛋子，還知道回來瞅你姥爺啊！”迎面就扔過來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被索琛一把接住了。

……是個癢癢撓，得虧您沒扔毛筆甩我一身墨點子。

索琛：“嘎哈呀！誰家見面兒就朝親大孫兒?東西啊！您再瞅瞅您這話說的，您今天擱南極，明天去攀岩後天又登山的，一年到頭子光在山裡，我哼是不能去山裡吹喂野狼的哨兒找您去吧。”

索老爺子：“我瞅瞅，哎呀，長這老高了，你往邊兒上去，晃悠晃悠得跟個電線杆子似的。”

向愈偏頭笑，你姥爺這也太接地氣了。

向愈：“姥爺好。”

索老爺子：“這是？”

向愈有些緊張，來之前還問過索琛姥爺喜歡什麼東西，他們要不要帶點東西回來。

索琛回答他，他們家沒這麼多事兒，而且他倆小孩子去見長輩，都是剛成年，家裡的規矩是老爺子見了還得給他們塞錢呢，啥東西都别帶，帶了反而才要被老爺子說外道。

向愈：“我是索琛的……”

索老爺子一拍腦門兒：“啊，知道了，你是顔顔之前說的小魚吧！”說這孩子長得可俊了，确實是啊。

索琛：“我媽之前跟您說了我倆的事兒吧。”

索老爺子一臉無奈：“說了呗！那還能沒說？一看就是你交代的，我就瞅着那老像老古董嗎？”他走過來仔細端詳了一下向愈：“怪不得，你這毛病我瞅着都随根兒。”

索琛：“啥意思啊。”

索老爺子開始絮叨：“我擱年輕的時候稀罕你姥，你說姥長得多俊呐，你媽更厲害，你說你姥那會兒給她相多少個？挺好的大丫頭死活不找對象，擱那一頓吵吵，說人家别的小男孩兒配不上她的優良基因，死活就要自己生個孩子，我說那生吧，就這麼一個丫頭，慣着呗，咱也不是養不起，生下來個你吧，長滴還行，她又覺得你太皮了，不滿意，就稀罕那長得好看又聽話的孩子。”

原來索琛家還有這麼一段兒呢。

祖傳的慣孩子，祖傳愛看臉。

誰懂啊？重生之我在東北當獨生女，這麼離譜的要求，家裡都能答應。

向愈這孩子看着就是漂亮又聽話，是索沐顔心中最理想的兒子類型。

索琛每次聽到類似的言論，整個人都不好了，漂亮又帥這是公認的，但是小魚“乖還聽話”這件事兒……你們能不能稍微考證一下再往出叭叭。

索老爺子：“你媽最近是不是又去國外拍戲去了？這兩天連個視頻電話都不來呢。”

索琛：“啊是，有時差。”

索老爺子：“天天瞅着她光在電視新聞上，你說你們這一個個的也不回家，我就一個人兒，不出去能咋地啊？”

索琛：“……行了吧姥爺，你可别假模假式了，我們就是天天回家您也得出去，您閑不住。”

“咳，下午你王姥爺找我出去釣魚去呢，一會兒廚房給你倆做飯奧，小魚想吃啥點啥，咱家廚子可好了，變着花樣給你做，到姥爺這兒就跟自己家一樣。”

看吧，都說了您閑不住。

向愈笑眯眯點頭：“哎，您放心吧姥爺。”

索老爺子看着向愈十分滿意，長得好看，一說話也大大方兒方兒的，讓人稀罕。

老爺子掏出兩個大紅包，摸着就是厚厚的兩沓：“來，去年過年沒見着，還沒補給你倆呢，一人一個别打架，好好的奧。”

索琛：“謝謝姥爺！”轉手就把紅包都遞給向愈。

全給向愈了，這還能打起來？

索老爺子：“……”想當年老太太還在的時候，他兜兒裡也是一分錢沒有。

唉，随根兒。

“那我先出去了啊，你倆擱家玩兒吧，下午讓索琛領你到處轉轉。”

索琛探頭問：“您不擱家吃飯呀？”

索老爺子邊說邊往外走，聲音漸遠：“上你王姥爺家對付一口得了。”

向愈笑，這傳說中的“東北豪門”怎麼跟他想得不太一樣呢？

“笑啥。”

“沒事兒，東北話挺好聽的。”

“跟我在一塊兒你就是半拉東北人！”

索琛得虧不天天這麼說話，不然他這口音早帶跑偏了。

索琛：“累不累？下午帶你去真的大帥府看看？這一片兒你哥我平趟。”

具體體現在小時候上樹掏鳥，捅馬蜂窩，下河溝子逮蝌蚪抓魚。

向愈：“大帥府有姥爺家好看？”

索琛認真思索：“還真不一定。”

那還看什麼？看這兒這不就得了。

倆人吃過午飯就坐在院裡的大樹底下喝茶，向愈躺在搖椅上晃着晃着，昏昏欲睡，索琛被隊友喊着一起打排位，對面不時傳來隊友暴躁喊聲，索琛淡定回怼。

“閉嘴，秧歌兒你這新玄師好好練練吧，菜得都五折疊了，假期一過又得讓cucumber罵，還好意思跟那兒喊。”

“你小點兒聲兒，一會兒給我小魚吵醒了。”

其實向愈沒睡着，隻是閉着眼。

秋日裡的煙火氣，真好啊，他想。

他好喜歡這種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