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愈推了推緊貼着他的人：“壞。”

索琛強詞奪理：“是小魚先壞的。”

向愈此刻做什麼都慢半拍：“回去？”

索琛借着亮光看清他眼尾的绯色：“再等會兒。”這個樣子回去，誰都知道他們幹了什麼，等到明天小魚清醒了，估計自己沒什麼好日子過。雖然等會兒對于已經被蹂.躏得微腫的唇也不見得能起多大效果，但總歸是好些。

兩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了，衆人連看他們的眼神都變了，一個個都透着揶揄，女生們更是三一群兩一夥開始磕了，本來真心話大冒險挺有趣的，他倆一走都變無聊了有沒有？

石安然：“咳咳！兩位大佬回來了哈，來這輪帶上他們繼續！”

“來來瓶子開轉！”

強大的群衆念力讓這輪成功轉到索琛。

空調開得有些涼，索琛把外套脫了給向愈披上，又給他倒了杯水讓他慢慢地喝：“真心話。”

鄭旺：“那我抽題了——蕪湖，這不巧了嗎這不是，‘上次和人接吻是什麼時候’！”

索琛：“……剛才。”

她們就！說！吧！就說剛才出去是又去親了啊啊啊啊啊！這把糖她們先磕為敬！

孫禮：“咳，再來再來。”

趙乾：“琛總，你身上有吸鐵石啊瓶子怎麼老轉你。”

周吾：“吸鐵石不吸玻璃。”

衆人：“滾。”這會兒你丫就别說知識點這麼煞風景的話了好嗎。

索琛把手往卡座背上一搭：“大冒險吧。”

鄭旺：“題目是——打開手機給大家看置頂的三條備忘錄。”

備忘錄？還别說，索琛的備忘錄裡真有東西。

不過寫了什麼他自己也不太記得了。

衆人很好奇地湊上來。

孫禮自告奮勇：“我來念！”

“某薯片，某果汁，某牛奶，某小面包，某巧克力……”孫禮看到置頂的第一條就卡殼了：“這一堆零食牌子啥意思？”更新時間甚至是昨天。

索琛：“小魚愛吃的。”

“……”

孫禮：“第二條，”他拿着手機轉了一圈展示：“這是張課表，但很顯然不是我們班的，也不是他的。”

“……”我們看到了，京大舞蹈學院這麼大字兒标着呢。

廢話，那肯定要備忘的啊，小魚上課小魚放假，什麼時間接小魚，他都一清二楚，并且每個學期随時更新。

孫禮：“第三條……”

“四十五度水溫泡腳，加生姜，偶有半夜突發抽筋，睡前記得給小魚按摩熱敷，可緩解，長身高期間要适量補鈣。”

下面點進去是幾個牌子的鈣片鍊接，還分别做了備注。

有朋友有同桌有對象甚至有爸媽的都沉默了。

置頂三條，三條全是和向愈有關的，當爹都沒有當得這麼全面的吧！？

索琛那表情明顯是寫着，看完了嗎能還我了嗎。

孫禮：“給給給。”這手機拿着都燙手。

這狗糧真是噎挺啊。

石安然：“來呀切蛋糕！”三層大蛋糕，“先給班長唱歌吹蠟燭許願，先說好！我們可以抹來抹去啊，但是不能弄到這邊店家牆上座位上！否則留下刷盤子自負啊！”

衆人聚在一起唱生日快樂，柔和的光線裡，向愈雙手合十扣緊許了個願望。

——十二班，所有人，每一個，都要有美好的未來。

鬧哄哄一晚上，賓主盡歡後的散場，大家約着周一學校見，這真是他們最快樂的一個周六了。

咔哒一聲安全帶的響聲落下，向愈看着九月末尾窗外微涼的夜色蒸騰起來的水汽，在車玻璃上畫了個心。

向愈：“回去嗎。”

索琛踩動油門：“等等，帶你去個地方。”

兩人驅車很遠，在一處橋邊停下。

被風吹了吹，向愈清醒了幾分。

索琛：“看那裡。”

一簇金色的火花在對岸黑色的夜空中炸響又綻放。

索琛：“雖然看起來有點土還有點傻，但十八歲的你，必須得看到煙花。”

可向愈不覺得土，也不覺得傻。

“生日禮物，打開看看。”

精緻的盒子裡，是一雙漂亮的，精心打磨的高定舞鞋。

索琛：“我們小魚喜歡的并不多，但跳舞應該是你最喜歡的，以後我每年都送你一雙舞鞋，不管是十八歲，二十八歲，還是七十八歲，九十八歲，隻要我在你身邊一天，就會永遠支持你，永遠讓你快樂地跳舞，永遠讓你做你喜歡的事情，成為你想要成為的人。”

向愈想起自己的爸爸，他對媽媽也是這麼說的。

——我永遠支持你，永遠當你的觀衆，為你鼓掌。

你總會遇見，世界上真的有一個人，那麼懂另一個人，超越懂他自己。

那就是喜歡，就是愛情。

向愈：“你說得對，但不完全對，”他把盒子扣好，放在車蓋上，擡起雙臂擁抱索琛：“跳舞不是我最喜歡的，它排第二。”

索琛：“那第一呢。”

“第一是你。”

此刻，未來，我最喜歡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