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愈：“也沒，王鵬找我兩回。”那論壇上都傳成什麼樣了，老師又不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索琛：“說什麼了？”
向愈：“就問咱倆是不是在一起了。”
索琛：“然後呢？”
“我說是啊。”直接就承認了。
你都不演一下的嗎？這不得給他氣冒煙了？
索琛這下緊張起來了：“他沒怎麼着你吧。”這要是因為他不在沒人扛事兒，再讓小魚自己頂着風口浪尖兒挨頓罵，他得心疼死。
向愈：“他能怎麼着我啊？”他人這不是都在這兒呢嗎。
索琛：“那他跟你說什麼了嗎。”
向愈：“說了。”
“什麼？”
向愈：“說讓咱倆好好的别分手。”
“啊？”
向愈：“說咱倆分手影響十二班全體心情，整不好還影響集體成績。”
“啊？！”
向愈：“說最好談到畢業，全學校都知道的事兒，萬一中道崩什麼了的怪丢人的。”
“……”反正就那意思吧，那句詞兒他也不會。
向愈：“你沒想到是這個發展吧。”
索琛搖頭，透着那麼一點子對王鵬的震撼。
這不巧了，我也沒想到，他們班班主任，有點兒東西。
索琛：“反正你沒事兒就成，之後再有學校的事兒，讓他們找我，再不成，還有顔姐。”
這會兒想起來你媽是你媽了？
向愈估計着王鵬的态度其實就代表學校的态度，保不齊那就是校方讓他問的呢，就這麼光明正大在學校裡早戀，他倆也是有些嚣張了。
有人保送京大，有人挑燈夜讀。
自從實行了走班制，還真别說，十二班學生的積極性都調動起來了，也因為這事兒，十二班在全校乃至整個區都有了點名聲。
“你們聽說了嗎，教育局上次特批的那個試驗班？我去那成績都跟吃了增.高藥一樣的嘎嘎猛，你說是不是咱學校也可以推行一下。”
“哪這麼好批啊，你能保證咱的學生能跟他們似的那麼哐哐學啊？”
“那總得試試啊。”
天慢慢變得夜短晝長，離高一升班考也越來越近，華國的高中别的都可以沒有，但就是考試多，每一次考試十二班都會縮小一點差距，每次都會有一點進步，一群學渣奮鬥了一年，愣是給自己學自信了。
又是月考放榜，辦公室老師都來取經：“王老師，你們班孩子咋回事兒啊，這分兒考的，要不是一路看你們班這成績趕上來，得查查監控看是不是抄的……啧，這事兒鬧得，我都覺得十二班這個數兒配不上你們了，有啥秘訣啊。”
王鵬抱着一杯茶葉故作高深：“不知道呢，可能這孩子們吧都得适當放松放松，打兩把遊戲就好了。”十二班這數兒挺好的，吉利。
你擱在一年前跟我說這話我也不信啊，十二班反超，做夢呢。
打遊戲？這什麼教學思路啊？
王鵬表示，他也不知道居然還能有這個思路啊，除了十二班本班人誰能知道啊，是他們自己回憶一下都覺得離譜的程度。
孫禮看着向愈一腳踩在凳子上，索琛在那給他捏腿，面露同情：“本來愈哥不用學習這事兒呢，我是挺羨慕的，但每次我一看到他老人家練得這個慘樣回來，我就覺得吧，這個送也不是非保不可，考試也挺好的。”
愈哥隔三岔五就頂着那麼大壓力參加全國比賽，全是比他資曆老的對手，也就是條件硬底子硬，換誰誰也扛不下來；琛總也是，但凡輸一把微博上就罵得跟什麼似的，玻璃心都得跳河八次了。
有這種天之驕子比着，顯得他們這種普通學生，過得也挺好的。
——期末考。
向愈和索琛站在班門口，挨個兒說加油。
上次月考他們的成績隻離約定的賭約差一點點了，最近大家都是挑燈夜戰，晚自習都比别的班上的晚，十二班去問老師問題的人都排大隊。
能不能行就看這一次了。
每個人都跟要上戰場似的鬥志昂揚，狠話都放出去了，從一開始的“不能讓五中的孫子看笑話”到現在逐步變成了“不能讓學校/老班兒/我媽/我女（男）朋友看笑話”。
“走吧，咱倆也去呗。”向愈笑：“這次我打算好歹給卷子答滿了。”怎麼也得有個支持的态度。
索琛：“我也寫？”
向愈：“那不然呢？”我都寫，你還想不寫啊！
索琛點頭好好好，行行行，訓練的苦吃完了還得來吃考試的苦。
索琛：“小魚，你說咱班能赢嗎。”
向愈看着從東面一路照過來的朝陽，充滿信心：“會赢的。”
因為即使是學渣也知道，少年用在書桌上的一筆一畫，從不會辜負他們，那些看不到光的日子，每一天都在紮根。
期末考放榜日——
又是所有學校集體排名，學校裡現在大都知道這碼事兒，自覺讓了條路出來讓他們先看，十二班五十個人都期期艾艾地圍在一起——
“我靠五中這幾個人，名字我都記住了，他們怎麼又考那麼好？”每次看榜都是他們在那壓着，看見這幾個名兒就覺得心都涼了。
旁邊同學一臉嫌棄：“你好像個謀士，你就叫‘諸葛這呢’吧。”
“哎呀真憋氣，長什麼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起開這兒。”
“别光看他們啊，你看咱班的！！！”
“等會兒，我看我看。”
石安然：“一，二，三……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個啊啊啊三十個！”
“卧槽！王老師我們出息了！他m的超了！”
“真考過了！？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王鵬撥開人群，頭一次跑得這麼快：“我去！真争氣啊我滴娃們！！！”
連别的班都由衷替他們歡呼，這僅僅是一個班的事兒嗎？這是哆唻咪的集體榮譽！
為榮譽而戰！他們赢了！
向愈撞他一下，眼中全是笑意：“我說什麼來着。”
索琛：“還行，”他卷了手裡的書沖着十二班喊了一嗓子：“晚上十二班聚餐啊，慶功宴，你琛總請！”
王鵬：“去去去，你們小孩子賺多少錢啊，這頓老師請！”
衆人一起大笑：“好！——”
高中沒畢業，還早着呢。
但少年人們心裡那朵就該在少年時開的花，已經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