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旺:“錢串兒!你給我帶飯就不能帶個打包盒子嗎?非要這麼極簡!你看人家琛總給愈哥帶的飯都長啥樣。”就一個塑料袋兒裝着。
趙乾:“誰家中午訓練啊,有意見找你們教練去,我帶的飯就這樣啊,要精緻滾蛋,B事兒真多,愛吃不吃。”
周吾:“該說不說的你這一袋兒,不像飯像廚餘垃圾。”
孫禮表示肯定一鍵三連:“哈哈哈狗食兒。”狗子和狗食兒,這不就對上号了。
鄭旺掰開筷子:“你仨有點冒味了。”
周吾:“……冒昧。”
趙乾:“滾一邊兒吃去,真挺冒味兒的,熏挺。”
周吾:“愈哥中午是不是又沒吃啊。”
趙乾:“應當是,食堂沒見着他,”估計是回宿舍了:“今天禮拜三嗎不是,他應該下午要去京大了。”
孫禮:“該說不說我也想去啊,出去散散心啊!我最近每天一睜眼,腦子裡那個BGM都是‘氫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矽磷,硫氯氩鉀鈣’①。”
周吾:“你醒醒吧李子,人家是保送,你現在這個水平,去了最多是包送。”包送的,能讓那群學霸碾成渣兒。
孫禮:“哎對,這兩天晚自習替錘哥來代課那個學霸叫啥來着?”
周吾:“馮宸。”Y國本碩!啧,人和人有壁啊!
孫禮:“我感覺咱哆唻咪尤其十二班,有點兒玄學在身上,我決定在上學和上進中,進一步選擇上香。”
呵,有個p玄學在身上,有本兒《百家姓》在身上差不多。
——向愈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小李老師說那邊學生有專門的更衣室,給他留了櫃子,之後常用的東西放在那就行。
今天第一次去,還得要和于老師一起才行,畢竟是于老師引薦的,此番怎麼也要先和他恩師見個面表示感謝的,順便再托付一番,也算是個正式的開始。
拉開衣櫃他就又開始不開心了。
怎麼全是索琛的痕迹。
自己對面的床鋪規規整整的,本來不該這樣的。
往常這個時間,該是有人在上面睡午覺,睡得四仰八叉,被子快掉地上,叫都叫不醒才是常态。
他定睛看了看,嗯,床上沒人。
“呵。”沒睡午覺,出幻覺了。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這幾天他第一次的幻覺了。
早上醒的時候他就下意識地按一下對面的床鋪喊人起來。沒人,涼的。
這兩天早飯都是自己去食堂吃,沒有草莓牛奶,吃不下去,他自己買了一瓶,懷疑生産廠家是不是換了,怎麼味道不一樣,他就沒再去買。
課間操的時候太陽曬在身上好像不暖了,接着發現是前面的同學比他矮,擋不住風。那原本是索琛的位置。
下課睡覺的時候都有人在旁邊吵,明明之前沒有。
哦對了,他的平闆被光明頂收走了,在自習課校領導巡視的時候。真糟糕啊,為什麼沒人提醒他。
學校裡晚上通新樓舞蹈教室那條小道的路燈前天就壞了,心煩,懶得去報修,之後走大路繞遠好了。
今天忘了什麼呢。
哦,要喝水,還沒喝水。
他收拾好箱子,從水壺裡倒了杯水——嘶,透心涼。
今年入冬以來,他就沒喝過涼的水,這幾天倒是喝了個夠。
還真是倒黴透了。
換衣服之前上了個秤,比上次輕了2.5千克,這可能算是這幾天唯一的好事。
不過之前在有些人眼裡不是好事。
三天了,他沒跟自己說一句話,沒打過一個電話,沒發過一條信息。
向愈都懷疑他是不是把自己拉黑了。
此刻他在做什麼呢。
現在時間方便嗎。
要主動找他嗎。
不要,他負氣地想着。
鎖上宿舍門的瞬間他看着手裡陌生的,沒有溫度的銀色鑰匙。
他還是第一次細看這把鑰匙長什麼樣,之前很久都沒帶過了。
上面多了個鑰匙扣,長得像他項鍊上的小魚。
那是索琛買的。
——訓練基地。
“上路啊靠長不長眼啊他媽的,都推到家了!你幹他啊,我丢又空大!”
“你們下路讓人抓成那樣好意思說我?”
“打野你瞎啊,看不見他進草叢啊?我小路上那個眼插了在那出氣兒的啊還是你眼出氣兒的啊?”
“艹,都菜的摳腳就别五八說四十大哥說二哥了好吧?死成那樣狗都不去蹲。”
“你特麼再說一遍?!”
都是年歲不大的小年輕,脾氣火暴的歲數,一打訓練賽場面之聒噪堪比21世紀初的古早網吧,根本不存在什麼想象中的忙中有序歲月靜好。
真實情況這就是常态。
索琛一錘桌面:“都特麼閉嘴。”
對面那一排頓時鴉雀無聲。
也不是他說話好使,本來沒這麼好使,但昨天他剛按在地上揍了一個打遊戲嘴臭的,罵的還不是索琛,是褚衛,三個人愣沒拉住,現在還在醫院裡吊着石膏躺着。
不愧都是哆唻咪出來的啊,褚衛不知道索琛居然還這麼仗義,能當上校霸的人果然都有點東西。
褚衛:“謝了,牛啊兄弟。”
索琛:“手癢。”
這不是正好有人遞癢癢撓兒麼。
索琛錢是一分沒少賠,勁兒也一分沒收着。但道歉?想都别想,要麼你就再讓我揍一頓,我用行動給你道歉。
——對不起啊,還是下手輕了。
大家聽上面那意思,索琛不能動的,但就算上面不說,也不是他們随便誰能動得起的。
起碼武力值上就不能。
挨揍那家夥家裡怎麼鬧,也鬧不到他們訓練基地來。
沈季:“索琛,你來一下。”
被喊的人從椅子上騰一下起身,把椅子帶得轉了個圈。
沈季:“你太沖動了。”
戰掠就在旁邊看着,這一幕講真,蠻玄幻的,他和沈季在網咖夜戰小黃毛和小紫毛的場景仿佛就在昨天,現在他老婆小季居然會語重心長地跟人說他太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