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
梁林清在家裡一邊逗狗一邊辦公,漫不經心接起電話:“有事兒?”
周一凡咽下一口氣:“那個,傅明雪在家嗎?”
“你找他有事兒嗎?”梁林清聲音懶懶的。
周一凡有些着急:“不是,我就問問他在不在家。”
梁林清察覺到周一凡語氣有些不對:“他不在家,他上午就出去了。”
周一凡心裡咯噔一聲:“你倆不在一起?”
“不在啊,我在家,他出門了。”梁林清有些納悶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随即,他立馬反應了過來,“你看見他了?”
周一凡心髒砰砰直跳,不愧是他梁哥反應就是快,瞞也是瞞不住,索性直接坦白了:“我剛剛看到,有一個和傅明雪很像的人,進了一家酒店。”
梁林清猛地站起來:“你确定,是他?”
周一凡咽下一口氣:“很像,背影太像了。”
梁林清還存留一絲理智:“他穿什麼樣的衣服?”
周一凡回憶了一下:“灰色的休閑褲,黑色外套,運動鞋,對了,梁哥,他戴着個白色的帽子。”
是他,沒錯了。
傅明雪平時不戴帽子,因為會壓頭發,但因為最近頭上的腫包還沒消退,所以出門時候會戴帽子。
梁林清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人已經麻木了,他挂了周一凡的電話,開始給傅明雪打。
嘟嘟嘟,嘟嘟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為什麼不接電話?
難道真的是……
現在,梁林清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也沒有了。
他沉着臉給周一凡發消息:【地址發給我】
然後他抓起車鑰匙,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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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凡剛斷了和梁林清的通話,便看到姜超回複的消息:【不用了,老闆,我沒事】
周一凡心懸着:【你真的沒事?既然沒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去了哪?】
【姜超】:事情很複雜,老闆,等我結束再說
【姜超】:我真沒事,謝謝老闆挂念
既然他說沒事,那也就算了。周一凡松了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病火氣上頭居然出來追姜超,即便姜超真的是個很優秀的員工,他這個大老闆也不至于看重至此吧?更何況,即便他确實是關心姜超,他也沒什麼權力非得強迫姜超把什麼都說出來,姜超有說與不說的自由。
冷靜下來一想,周一凡覺得自己就是傻逼。
還好被傅明雪的事情一打岔,讓他腦子不犯渾了。
姜超沒事,周一凡也就放了心,現在他的注意力已經被眼前這座酒店和肖似傅明雪的人吸引了。
看到梁林清的消息,周一凡乖乖将酒店地址發了過去,然後蹲守在酒店門口,等待梁林清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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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雪上電梯直接去姜超的407。
他敲門:“超,是我,開門。”
姜超剛洗完澡,衣服都髒掉沒法穿了,隻能圍着浴巾,費力打開門,見到傅明雪比親爹還親:“嗚嗚嗚嗚哥,你總算來了,嗚嗚嗚嗚……”
他是真委屈了。
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舉目無親的,也就隻有傅明雪這個從小到大最好的兄弟了。
“别哭了别哭了,是不是男人了。”傅明雪無奈地給姜超擦掉眼淚,把自己買的藥全都翻出來,“你怎麼搞得呀,不是說讓你早點去看醫生了嗎。”
姜超委屈:“這幾天太忙了,沒來得及去,再加上熬夜和飲食,有點上火,其實前幾天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坐着都疼,拉屎更是像上刑,但實在太忙了,就……”
就耽擱了,還越來越嚴重。
但,最後的導火索還是摔了那個屁股墩兒。
“還流血嗎?”傅明雪帶了礦泉水遞過來,“先把消炎藥吃了,藥店大夫說情況緊急可以先塞一個這個藥栓。不過他建議,還是去醫院看醫生,讓醫生來處理比較好。”
“現在好一點了不流血了,但是好痛。”姜超先吞咽下消炎藥和止疼藥,疼的他走不了路,“可是公司還有事,我下午得回去。”
傅明雪暈:“你都快下不了床了還想着上班呢?”
“可是我辛辛苦苦的成果要拱手讓人嗎?”姜超淚眼朦胧,“現在出了這事兒,别說沒有功勞了,臨陣脫逃周一凡不追究我責任就不錯了。”
他抹抹眼淚。
“沒關系,再忍半天,明天我就去看醫生。”
傅明雪又心疼又無奈的,可他到底沒有強勸,尊重姜超的選擇。
“好好好,依你,明天我帶你去醫院,現在先上一點藥吧。”傅明雪拿出袋子裡的指套,“我幫你?”
姜超的臉倏地紅了:“不要了,老大,今天已經很麻煩你了,上藥,我自己來就行。”
即便倆人親如兄弟,但如此私密的事,别說傅明雪,就是姜超親爹親媽來,他也一樣不好意思。
傅明雪皺眉:“你自己怎麼上啊?夠得着嗎?夠得着,你也看不見啊。”
姜超人趴在床上,臉埋進被子裡:“太羞恥了,老大,上次被你看光屁股,還是穿開裆褲的時候呢。”
在村裡的時候,兩家是鄰居,姜媽和傅媽關系很要好,經常一起做工做針線。有時候做衣服做鞋,一做就是兩件,姜超一件傅明雪一件,做什麼好吃的,每次都記得分出一碗,讓小孩捧着送到對家去。
有句形容關系好的話叫“能穿一條褲子”,說的也就是姜超和傅明雪了。
“如果我媽還在,一定能把我們兩個都照顧地很好。”傅明雪眉眼微垂,“至少有個照應,你也不會吃這麼多苦了。”
傅媽是很好的媽媽,她很心疼姜超這個幹兒子,一定會關照他的。
姜超察覺到傅明雪情緒不對,忙笑:“哎呀,老大,你也幫了我很多很多啊,如果沒有你,我在潞城過得肯定比這兒慘多了,大恩不言謝啊。”
“嗯。”傅明雪已經戴上了指套,“頭一次做,沒什麼經驗,不過我覺得,你都洗幹淨了就先把浴巾脫了,屁股翹起來,方便我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