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你永遠不會像她一樣背叛我,對嗎?”
楚時泱已經不記得當時自己回答了什麼,隻是在那一刻,她清晰地認識到——對于任何有可能威脅到他的人,三皇子決不會手軟。
“除了他,還有剩下兩名也需要你注意。”陸公子簡要介紹完歸于三皇子麾下的人後,将兩份畫像一左一右擺在最上面。
左邊畫像的人雖有着姣好的容貌,卻面露困窘,連穿着的服飾上都打着補丁。右邊則是一名長相平常的男子。
陸公子特意指向左邊畫像,道:“我将他單獨列出來,是想讓你這幾日抽出空來設計與他相識。”
“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選擇他的理由并不是為後面的選拔考試,而是提供給你一名人才選擇。此人名為楊懿,性格執拗。他幼年家道中落,雖博學廣識但因貧窮投靠名門無果,如今母親病危,正是你接近他最好的時候。”
楚時泱看了陸公子一眼,半信半疑地說:“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
陸公子懶散道:“也相當于為我的未來打算。小公子不用擔心,畢竟我自認為還算一個好工具,不用白不用嘛。”
沈雁風昨日調查過楊懿,也說:“他說得不假,下午楊懿會前往市集買藥,或許會是一個好時機。”
楚時泱知道沈雁風不會傷害她,便收起那份畫像,默認同意。
陸公子歎了口氣:“我廢了半天口舌說的話還不抵沈弟一句話,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沈雁風扯出一抹笑容,虛僞道:“陸兄心裡知道就好,倒也不必說出來讓人恥笑。”
“賢弟這話可不對,我隻是好意沒落到人心裡,人還算自在。哪像某些人腦子掰開一看全是師弟師弟師弟,恨不得把自己成日栓在人家跟前晃悠。”
楚時泱尴尬地咳嗽了一聲。
沈雁風皮笑肉不笑:“陸兄是在嫉妒我嗎?哎呀,我差點忘了,陸兄如今也快步入而立之年,再不找怕是馬上就要白發蒼蒼了。”
“那賢弟也不必擔心我,畢竟年紀稍大也有大的好處,總比還跟稚童一般……沈雁風,快放下那盆栽,它可值百金!”
陸公子和沈雁風混成一團,唯餘中心的楚時泱苦惱的揉揉眉骨,實在不想參加這場鬧劇。
這是,小徽從門邊探出個頭,慢悠悠地擡手招呼她道:“兄長又在耍嘴皮子呢,終于來個治他的了。徒兒,快跟為師過來。”
深感腦仁疼痛的楚時泱看到小徽仿佛看到了救星,果斷抛下二人跟着她出了房間。
小徽盤腿坐在地上,神秘兮兮地擺出一個卦象:“徒兒,為師剛給你算了一卦,結果算出你幾日後有大兇。”
楚時泱:“……”
早知道還不如繼續坐那聽兩人扯皮子。
“不用擔心,有為師在定能護你安全。”小徽從兜裡左掏右掏,終于艱難地掏出來一枚堅硬的方形龜甲,“這是我的珍寶,這枚龜甲的主人可是有着百年壽命,聽說熬死了好幾代人。堅硬無比,你且拿着這個放在你衣襟裡。”
楚時泱敲了一下龜甲,被敲的地方發出沉悶的響聲。
小徽擺手,自信道:“連刀都砍不破,你就放心戴着吧。”
楚時泱起身行禮:“謝謝師傅。”
小徽撓撓臉頰,有點害羞地說:“哎呀,不用這麼鄭重。護着徒兒是為師應該做的……咳咳,聽兄長說你等會還有要事要做,我就給你放半天假,快去吧。”
“好。”
她目送楚時泱走後,在原地待了半天。
“小徽,還看着他呢。”一名男孩坐在高高的房梁上有些不爽地說。
小徽眼也不擡地随手往房梁上扔了本厚重的冊子。
小男孩矯健地躲過襲擊的書,在空中翻個身輕盈地落在地上:“也不知道你那徒兒怎麼把你迷成這樣,不就長得帥了點嘛……哎呦,好好好我不說了。每月我找個時間見你還真不容易,陸公子什麼時候肯放你走啊。”
小徽不顧地上的淩亂,順勢往後仰躺在地上:“我也不知道,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放過我吧。”
小男孩知道陸府曾經發生的那點破事,吊兒郎當地蹲在她旁邊問:“陸公子還沒釋懷嗎?軟禁你多久了,這都好幾年了。”
小徽嫌棄地側過頭,看向遠方湛藍的天空:“也确實是我做錯了事……你還要在這待多久,叽叽喳喳地真煩人。”
“哼,我就要你煩我一輩子,你管我啊——嘶,輕點,下手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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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楚時泱特意重新換了一套不怎麼昂貴的服飾,與阿琪徒步走入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