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想一輩子待在這裡看話本。
不過,還好錯過三哥的見面,聽說他這幾日都在淮城,希望他早點離開這裡。
常佑挨了幾記打,見常夫人氣消了一些,才嬉皮笑臉地湊上前:“娘,别生氣。我趕明提着禮一大早去找三皇子賠罪,保管讓他舒舒坦坦。”
常夫人深知常佑素日裡嘴不着調的樣子,白了他一眼,轉而問:“你去追的芙姑娘怎麼樣了?”
常佑試探性勾起常夫人手中拿的掃把,看常夫人沒有排斥,就知曉這場氣消了。他随手将掃把丢在一旁,拍着胸脯保證道:“娘,您就放心吧,我跟她進展得可順利了!”
常夫人這下開心起來,遂問:“現在進展到哪個地步了?不錯嘛,小子,過幾日我可去上門提親,不要讓人家姑娘受委屈。”
常佑紅了臉,傻乎乎地笑着說:“沒,沒到那一步。嘿嘿,她今天剛剛知道我的名字。”
常夫人兩眼一黑。
“來人、快來人啊,夫人暈倒了!”
府裡頓時一陣兵荒馬亂。常佑被常冉勒令等在門外不得進去,直到常夫人消氣後才行。
楚時泱并沒有随常冉進屋,但她見常佑一臉委屈地待在屋外,暗自詫異:明明常佑僅憑自己的權勢和地位就可讓那位酒樓裡的芙姑娘嫁給自己,為何會費這番力氣?
她此前雖沒怎麼接觸過外人,卻知同為男性的幾位皇兄,私下裡也會有一些肮髒事。隻是宮裡的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
更遑論有過勝仗、混過兵營的鎮守将軍。
屋内,重重紗簾遮擋床榻,外有幾名丫鬟負責守燈和随時傳遞夫人命令,内有随侍的丫鬟手執瓷碗,一口口細心地喂着常夫人服下安神的藥。
常冉看常夫人面容平靜,約莫着兄長的事情已經過去。便接過丫鬟手中的瓷碗,坐到塌邊繼續喂藥,一時沉默無言。
常夫人卻率先挑起話題,愁道:“你兄長已過20好幾,又死犟着,至今都未曾娶親,我都替他拒了多少大家閨秀。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心儀之人,到現在都好幾個月,一點進展都沒有。愁死我了。”
常冉不解地問:“他不能直接上門娶嗎?”
常夫人幽幽道:“你試試。她每日不定時出現在酒樓裡,行蹤不定,連家住哪裡都沒人知道,又如何談得上上門提親?”
常冉微微歪頭:“那不能直接綁了她,好好盤問一番嗎?”
常夫人聞言,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自己上輩子作了什麼孽,一個個的全都不讓自己省心。
她語重心長地歎道:“小冉啊,她是普通姑娘,又不是罪人。你不能用審訊罪人的那套方式來對待她。感情之事,講究的是兩情相悅,強求不得。”
常冉悶悶地嗯了一聲。
常夫人又想了想,充滿希望地說:“過幾日便是花燈會了,你們幾個小輩可以去玩玩。記得把你哥也拖過去,說不定他見了什麼别的姑娘就又有想法了,萬一呢。”
“好。”常冉應道。
“話說,你可有喜歡的人?”既然都說到她兄長的婚事,常夫人沒忍住八卦道。
這回,常冉語氣确鑿地說:“沒有。”
常夫人微微失落,又想着沒關系,隻要常冉有心思嫁人也好,便說:“你如今也适齡,可有想着娶親的事?”
常冉斷然搖頭:“沒有。娘,我不想嫁人。”
常夫人兩眼一翻。
“夫人!夫人!快來人啊,夫人又被氣昏過去了。”
另一邊
楚時泱見常冉遲遲未出來,估算着約是溫馨的母女叙情,便招手對一名丫鬟說:“你們這最有名的地方是哪裡?”
既然來都來了,不好好逛一逛未免覺得有些虧。
丫鬟看着年紀尚小,面容稚嫩,約莫着十三、十四歲左右。她道:“是梅花寺。現在正是梅花盛開的季節,姑娘你可以去看看,那裡的景緻别有一番風味。而且,聽說許願特别靈驗呢!”
“嗯,有多靈驗?”楚時泱好奇道。
那丫鬟腼腆一笑:“聽說有人過來許願自己發财,沒想到沒過多久,他的院子裡就真的憑空出現了好幾箱财寶,從此一躍成為富甲一方的大戶。這事兒傳開後,好多人都競相跟着去許願。可奇怪的是,從那以後,再也沒人能如願以償了。”
說到這裡,她壓低聲音,隔着光影,原本看上去可愛的臉龐被籠罩着一層陰霾,竟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她道:“不過,更離奇的是,那個原本因為财寶而一夜暴富的人,不久卻無緣無故地橫死在自家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