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蠢蠢欲動,隻是親一下,不要緊的,發現不了。
賀雨行也親過自己,她那時候都沒追究什麼,現在讨回來算……算她寬宏大量。
她果斷迎上去,嘬一口。
因為心虛她動作非常利索,甚至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隻有唇間甜甜的果香提醒她那一切都是真實的,那柔軟的觸感,那隻屬于他的氣息,都已經分了她一半。
賀雨行動了動,好像要醒了。
被她親醒了?石岩腦子暈乎乎的,心快跳出胸腔,握方向盤的手不停在抖,她太怕了,怕這一切都揭穿,哪怕被人拿刀捅都沒這麼吓人。
她嘴唇開始抖。
時間一分一秒,每一秒都在她撲通亂跳的心上走動,賀雨行換個舒服的姿勢不動了。
還好沒醒,石岩松了口氣,後知後覺出了一身汗。原來做賊這麼刺激。
她這種心理素質一點天分都沒有。
石岩又吹了會兒冷風,理智重新回歸,現在她自己都看不透自己,居然有一天敢大膽到這個地步,讨厭沖動,抵抗不了沖動。
一路順暢,直到施工場地堵住去路。
石岩掉頭繞行,後視鏡忽然闖進來一個人,吓得她魂都飄走了,大晚上還是特殊地帶,視野盲區沒法克服,撞了人可比遇見鬼吓人多了,做不完的身體檢查數不清的醫藥費訴訟費精神損失費。
石岩一個急刹車躲過大劫。
那人紮側麻花辮是個可愛妹妹,黑背包挂在溫馨提示的路牌上,三腳架插進石頭堆裡固定好,她心無旁骛地擦攝像機鏡頭,剛才的驚險一瞬對她毫無影響,她該直播直播。
“跟着茵茵小妹,帶你驚險每一刻!哇我才剛開播人氣就漲上來了,感謝榜一大哥酷炫炸大帥送來的十個嘉年華!”女孩單手提起攝像機四處溜達,展示現場環境。
探險主播真夠拼的。
石岩現場看了幾秒,無非虛張聲勢放點驚悚音樂,人為營造氛圍,一個修路現場有什麼驚險獵奇的,全是挖掘機路障石頭土堆,她調整方向,一路開車到家。
小區門口來了意外之客。
王锵在樓底下急得幹跺腳,他忘了賀雨行住的到底是哪一棟,打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手上這份合同必須要親簽,今晚簽不上到手的買賣就作廢。下午給賀雨行線上審批過了說好晚上簽字,現在又搞失蹤這一套。
他一把老骨頭跑這個部門簽字那個部門申報,幾天下來人都快散架了,就差這臨門一腳,急得原地打轉。
看見石岩扶着賀雨行突然出現,他揉了揉眼,确保自己沒看花眼,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不過……王锵指着那個藤蔓一樣挂在石岩身上的人,揪着臉皮問:“賀雨行怎麼暈了?”
這還怎麼簽字,不然摁手印也行,印章印泥都有。
安頓好賀雨行,王锵還是不敢相信這副樣子是喝醉了,再三确認道:“你确定他真沒事,不會能量不足變成小芽?”
“我們去酒吧了,他喝了點酒就成這樣,”石岩聳了聳肩,“我也沒想到他酒量這麼與衆不同,一杯就倒,還是調制酒。”
王锵眯起眼睛,“不對勁,這人不對勁,正因為他酒量奇差才更不可能喝酒,自我記事起老家夥就沒喝過酒,美酒過胃舒坦是舒坦,可他不可能隻為一時貪嘴,讓自己完全失控。”
他眼珠滴溜一轉,湊近問:“你逼他酒了?”
“我?我逼他喝酒?”石岩指着自己,一臉不可置信,王叔你在開玩笑?”
王锵擺擺手,“不是不是,就是沒見過他還有仰仗别人照顧的一天,平時都沒這個機會,他這個人幹什麼都留一線,沒見過他完全放開自己的時候……哎呦這嘴怎麼這麼紅了。”
敏感詞讓石岩心裡一顫,她抿抿嘴,緊張道:“沒……沒怎麼,可能就是車裡太熱了。”
“啊呀,是不是酒吧裡人太亂被人偷摸給親了!你們去那種地方幹什麼,裡面都不是什麼正經人,我孩子要是敢去酒吧我就打斷他們的腿!你們倆都不準去!”王锵恨鐵不成鋼,“他嘴都腫了!”
不看不知道,賀雨行的嘴巴充血,腫成标準的香腸嘴,一點都不正常。
石岩心裡發虛,她隻是輕輕親了一下也沒咬他,這麼就腫成這樣了,面上卻嚴肅地分析道:“也可能急刹車太猛,嘴巴撞到車也不一定,喝醉了誰知道呢,我開車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顧着他。”
王锵狠狠點頭,“有可能,隻要他人沒事就行,這合同也簽過了也沒什麼事,賀雨行麻煩你多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