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行難得流露出看傻子的目光,“我不知道你是真傻假傻,不要轉移話題,搜身。”
“當然不可以,小心我告你!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這叫侵犯人身自由權,在我家找找得了還搜身,要是搜不出來我可打你了啊……”
對底細不明的人口出狂言,理智告訴她不可以,會禍從口出,可是晚了。她以為賀雨行會冷臉,要再拿個什麼東西吓唬她,可是都沒有。
他的反應淡淡的,防禦阈值似乎很高,高到對一切攻擊都能免疫,如果她這句無心的玩笑尚且能算是攻擊的話。換句話說,氣急敗壞的人才容易破防甩臉色,他看着很自信,甚至遊刃有餘。
後脖頸一涼,賀雨行提起她的脖子,翻了個面,“廢話這麼多。”
“……你等等,你說的花木原是不是幾朵花……那天穿越回來裙子上不小心纏了幾隻……”
“在哪?”他停手。
石岩心虛地看向冰箱,“我洗幹淨做成……鮮花餅了,你看你還要嗎?”
下一秒,四個幹巴的死面疙瘩擺上桌。
賀雨行拿鮮花餅的手懸在半空,很快又縮回去,“你拿一個。”
“你别嫌棄它,第一次做鮮花餅烤成這樣也很正常,隻是太白太硬也不掉渣而已,你把皮摳掉,裡面味道還可以。”她捏起一個,費大力掰開,細膩的粉紅餡料在賀雨行眼裡格外耀眼。
他以花的本體生長幾百年,剛化成人類形态就把本體能量凝聚成花木原時刻帶在身上,現在居然……變成了人類的飽腹食物。
戰争紛起,海水異化,侵蝕加劇,世界被搞得一塌糊塗,精華能量一天不如一天,過去四五天吸收的能量現在要四五十年才能積攢吸收,能量越來越少,變幻出來的花瓣從豔紅到粉紅,慢慢竟成了粉白甚至黃白,現在已經肉眼可見弱化到枯黃色。
最大的能量來源隻剩下花木原。如果能量徹底消散,他也将枯竭而亡,随着世界日月精華的崩塌而葬身。
“你居然把它吃了?”
“這有什麼影響嗎?”
“人類不能消化掉,也就是說,它積蓄的能量會一直留在你身體裡。”
“就像結石?”
見賀雨行難得深深地歎了一口長氣,眉毛揪成一團漿糊貼在腦門上,石岩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必然對他有着巨大影響,那種發愁的樣子比她應付胡攪蠻纏的病人還要無奈幾分。
既然不是絕望,隻是無奈,那就說明還有挽救的機會。
“對不起啊,可事情應該還沒到最麻煩的地步吧,你需要我怎麼幫你,吐出來或者洗胃?或者,我能不能把你說的那種能量傳給你?需要做什麼手術嗎?還是化丹?”
她不知道賀雨行遇上了什麼難題,但既然涉及到自己,就希望自己能了解到事情的原貌,然後盡全力去補救,事情總會一步步解決,什麼事情能差到比死還可怕呢,隻要活着,就會有轉機。
賀雨行接受可悲的現實,“你要是死了,能量也就沒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