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屏幕上這幾行字。

姜滿淨耳後無端端發燙。

她決意不理會鄧凡的打趣，也不介意别人給她扣上色.情狂的帽子。

畢竟，誰若是見到了喬昭被親吻後狀似蹂躏的另一面，誰都會忍不住色.心大發的。

姜滿淨暗暗想：除了她自己，不會再有别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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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升旗儀式。

所有學生站在操場上，校長站在主席台上發言，叮囑學生認真面對即将到來的期末考試，考試成績作為獎學金的标準，其次就是日常校園環境衛生等等老生常談的話。

每班學生站成兩列，喬昭安靜站在原地，餘光裡旁邊鄧凡意味深長地盯着她。

回到教室後，那個眼神如影随形，無論她是在做題，還是在收作業，鄧凡的眼神黏在她身上，就沒有離開過，而且盯的位置還很….暧昧。

喬昭摸了下自己的唇角，挑眉：“我這裡有東西嗎？”

“沒有，”鄧凡微笑搖頭：“就是看看。”

喬昭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你愛上我了呢。”

“這話可不能亂說，”鄧凡慌張四處瞧瞧，幸好剛才溫零去辦公室交作業了，沒聽到這種話，鄧凡松口氣：“被溫零聽到，我小命不保。”

喬昭有些新奇。

從前她們兩人的關系，一直都是鄧凡主導，鄧凡主動追得溫零，鄧凡拉着溫零下了神壇，此刻仿佛局面完全反過來，鄧凡處處被降一頭。

喬昭眼神示意她的脖頸：“那也是溫零的傑作？”

鄧凡沖她挑眉：“羨慕嗎？”

“我有什麼好羨慕的，誰跟你一樣，天天沒有正經事，”喬昭拿出昨天的上課筆記，漫不經心：“腦子裡除了親就是啃。”

之前姜滿淨還沒有加入時，喬昭當了很久她們兩個的電燈泡，鄧凡不少次在她耳邊煽風點火，說戀愛的美好、親吻的甜蜜等等。

無論鄧凡怎麼說，喬昭始終淡淡的，偶爾還會毒舌回去。

就像現在一樣。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鄧凡又露出了那種老母親似的微笑，語氣悠悠道：“反正比你強，都被親的見不了人了。”

喬昭：“……”

鄧凡：“滿滿還是太強了。”

“……”

“我們喬會長這種純情少女，怎麼忍受得了這麼粗暴的吻技。”

“……”

喬昭險些把手裡的筆捏斷，趕在她爆發前，鄧凡潇灑轉身，而罪魁禍首也在這個時候姗姗來遲。

姜滿淨交完作業，從辦公室回來，站在教室過道上，等着喬昭給她讓出空間。

然而喬昭沒動。

姜滿淨等待了幾秒，不得已出聲：“喬同學，我要進去。”

過了好久，直到老師拿着課本進來。

喬昭才給她讓出了極窄的空間。

幸好姜滿淨瘦，不算費力的進去，坐在位置上，察覺到喬昭此刻不太待見她。

可能還在躲着她。

姜滿淨：“……”

姜滿淨心裡樂觀地想，可能喬昭别扭兩天就好了，她再說些好聽的，肯定能把人哄回來，沒想到這種近乎冷戰的狀态持續了将近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别說聊天了，姜滿淨和她眼神接觸到次數都少得可憐，更别說牽手了。

就連早上晨跑，喬昭也恢複了自己一貫的頻率和路線，不再繞着公園的小湖跑。白天上學，也不再耐心等着她，就連神經大條的司機李叔，都察覺到兩個人微妙的氛圍。

姜滿淨也不是拉不下臉，好幾次偷偷跟她保證，得到她允許後才親她，不再親她那麼久，然而她越說喬昭臉色越黑，聲音在她黑如鍋底的神色中漸漸弱了下去。

如果姜滿淨知道，鄧凡将她們倆個的私房話說給了喬昭聽，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分享戀愛的細節的，尤其是喬昭這麼愛面子、愛維護形象的人，她不舍得别人打趣她。

可惜她一直不知道。

單純認為是自己色.心大發，把人吓跑的。

元旦之前先迎來了聖誕節，北徐對這種節日的興趣不大，而是集中了精力放在不久後的元旦上，準備一年一度的元旦聯歡晚會。

即便沒有特意強調過，到了聖誕節這天，還是有不少送禮物的，尤其是早戀的學生，女生抱着蘋果和其他精緻的小禮物，笑得很幸福。

聖誕節的前一天，姜滿淨獨自離去教室晚自習，放學後趁着無人，把準備好的蘋果放在喬昭桌子上。

蘋果不大，勝在模樣好看，鮮紅飽滿。

然而第二天節日早上，姜滿淨驚訝地發現，喬昭桌子上放着好幾個蘋果，不知道誰送來的。而且自己的蘋果混在這些蘋果裡面，已經分不清誰是誰送的。

姜滿淨沉沉吐出口氣：“…….”

都是喬昭隐在的追求者送來的。

她覺得煩躁又刺眼。

想把它們全部丢掉。

與此同時，鄧凡也注意到了這些蘋果，又指了指姜滿淨桌上的蘋果：“你倆命怎麼這麼好，這麼多人給你倆送？”

姜滿淨扯了扯唇角，面無表情把包裝精緻的蘋果扔進了垃圾桶裡。

“哇，這麼絕情的嗎，人家看到了多傷心呀，”鄧凡說：“而且你之前收到情書不都好好收着嗎。”

姜滿淨：“我怕我對象誤會。”

話音落下。

除了鄧凡，教室裡其餘人也不約而同看向了喬昭。

大家都還記得論壇上的帖子，也聽說過姜滿淨在追喬昭，既然現在她放出這話，說明已經追上了嗎？

衆目睽睽下，喬昭沒有應聲。

隻見她漫不經心把收到的蘋果全部收在袋子裡，擡了擡睫：“看我幹什麼？”

瞧這反應。

應該是沒追上。

不過也很正常，追求喬昭的這條路比黑夜還漫長，見不到任何光亮，太多人折損在途中。

原以為姜滿淨會創造出奇迹，原來也不例外。

剛好上課鈴響起，衆人止住了騷亂，鄧凡也乖乖轉回身，低頭發消息：【你倆吵架了？】

姜滿淨抿唇：【嗯】

鄧凡：【哄哄呗，第一次見喬昭對你這麼冷淡】

姜滿淨更憂郁了：【哄好久了，不見效】

鄧凡：【哎呀，哄不好就勾引呗，反正每次溫零生氣我都是用這個方法，百試百靈～】

姜滿淨歎了口氣。

現在連話都說不上，還想着勾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