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真砂下意識拿出了她作為律師的那一套問話。
彩花背後一涼,暗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一旁的日向真司看了眼身側氣場全開的妻子,又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縮成鹌鹑的女兒,搖頭一笑。
“真的是澄清的那樣,隻是好心送個人去醫院。不知道媒體怎麼會寫成那樣。”彩花有些無奈,心裡暗暗給越前龍馬記上一筆。
“我早就說不讓你進什麼娛樂圈,你看看現.......”手冢真砂眼裡閃過一絲不悅。
日向真司眼看不妙,立馬打斷,“好了真砂,到嶽父嶽母家了。”空出的那隻手還覆上了妻子的手輕輕揉了揉,眼裡帶着毫不掩飾的愛意。
果然,手冢真砂立馬安靜了,嗔怪地拍開自家老公的手,頭轉向一邊,輕輕哼了一下。
日向真司也不惱,微微一笑,然後貼心地伸手解開手冢真砂的安全帶,下車給妻子開門。
日向彩花向自家老爸投去感激又敬佩的目光,心裡也不由得感歎誰會相信這是一個大财團老闆會有的樣子呢。
不愧是同意妻子婚後不冠夫姓的人啊。
她突然好奇越前這家夥有女朋友了會不會也這樣,該死,她怎麼又想到這家夥了。
手冢家是一棟古典的日式宅邸,庭院裡種着修剪得極為整齊的松樹和楓樹,假山流水間點綴着些許燈籠,在夜色中透着幾分靜谧的美感。
剛踏進玄關,彩花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彩花回來了?”
她擡頭一看,便看到外祖父手冢國一正站在客廳裡,穿着寬松的居家和服,神情沉穩而嚴肅,但語氣卻帶着幾分溫和的長輩關懷。
“外公!”彩花笑着迎上去,乖巧地喊了一聲。
“我的小寶貝回來了!”彩花的外祖母手冢美紀聽到動靜,趕緊從廚房跑出來。
“外婆,我好想你喔!”彩花趕忙撲進外婆懷裡,“外婆,你在做什麼好吃的啊?我都聞到香味了。”
一旁的手冢真砂夫妻倆聞言,對視後無奈一笑。
“還不是你外公一早釣的魚,放心,外婆做得都是你喜歡吃的。”手冢美紀寵溺地捏了捏彩花的鼻子。
“媽,你太慣着彩花了。”手冢真砂話裡帶着不贊同。
手冢美紀攤了攤手,随後拿着鏟子柄端抵了下手冢國一,“看,這性格就是遺傳你的基因。兒子沒遺傳到,女兒和孫子都遺傳到了。女兒還好嫁人了,孫子我看是難咯。”
手冢國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臉上還是維持着嚴肅的樣子。
“噗~”彩花抱起一旁在新家探索的小橘忍不住笑出聲,偷看了下自家老爸臉上也挂着同樣的笑意。
“媽,你說什麼呢!”手冢真砂目光銳利地看了眼女兒,然後用手肘輕輕捅了下一旁的老公。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去端菜。”手冢美紀轉身進了廚房。
“媽,我來吧,你去休息。”日向真司執意将嶽母帶離廚房,然後把飯菜一一端上飯桌。
要不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手冢美紀對這女婿簡直滿意極了,轉頭對彩花說,“我就希望你和你表姐以後也能找到像你爸這樣的丈夫,性格溫和又肯幫着做家事。”
彩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禁想起每次吃完飯越前自動去洗碗的場景,這家夥還算靠譜。
自己怎麼又不自覺拿他出來對比?!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一桌子美味佳肴吸引,回想起自己在美國吃得白人飯,她今天決定敞開吃,放縱一下不管身材管理了。
就連一旁的小橘也被香味吸引,連連“喵”了幾聲。
手冢真砂夾了塊分量大的烤魚裝進碟子裡,放在小橘面前,冷冷地抛下一句“吃吧。”手卻忍不住在小橘身上摸了幾下。
彩花夾了塊炸蝦放進嘴裡,她就知道她老媽是真香體質。“外婆,今天就我們幾個吃飯嗎?舅舅舅媽還有表姐和表哥呢?”
“你舅舅舅媽和朋友去旅遊了,然後小香電視台加班,小光今天去參加婚禮了。”手冢美紀語氣溫和。
“婚禮?”彩花有些好奇。
“是啊,說是以前國中網球部後輩的婚禮,一會兒也該回來了吧。”手冢美紀放下筷子,話裡帶着點埋怨,“你說說看人家後輩都結婚了,他連個對象都沒有。”
一旁的手冢國一下意識接了句,“這孩子不要大意地上吧。”然後成功收獲手冢美紀的一記眼刀。
彩花的心裡可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不是那麼巧吧,今天越前參加國中網球部的婚禮,她表哥也是參加國中網球部的婚禮?!
一定是巧合,日本學校多了去了。
“表哥和以前國中網球部的前後輩關系很好嗎?”彩花小心地問出口。
這話倒是提起了手冢美紀的興緻,她“蹬蹬蹬”走上樓去了手冢國光的房間,然後拿了什麼下樓,遞到彩花面前。
“你瞧,這是他們網球部的合照,你表哥一直愛惜地放在書桌上。以前可厲害了,還拿了全國大賽冠軍呢。”手冢美紀笑着說道,還拍了下手掌。
“對了,他們中有個叫越前....越前什麼來着。”
“越前龍馬?”彩花下意識接話。
“對,就叫越前龍馬!就這個孩子,以前個子矮矮的,樣子倒是酷酷的。這孩子聽說現在在打職業賽,以前還來過我們家呢。”手冢美紀指着相冊上戴着帽子的某人興奮地說着。
好的,彩花懸着的心終于是死了,日本果然很小啊,越前這家夥居然是表哥國中網球部的後輩?!
她呆呆地看着相冊上墨綠色頭發,戴着帽子,琥珀色的瞳孔,臉上拽拽的表情,不是越前那家夥還能有誰!
突然大門口傳來“咚咚”地敲門聲,不知道為什麼彩花的心也跟着“咚咚”兩聲,她下意識開口,“你們吃,我去開門!”
說完,她快步朝門口走去,她的心簡直快跳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直覺門外的人是越前。
到了門口,她“咕嘟”咽了下口水,手放到門把手上,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般,猛地一把拉開門。
“您好,我是手冢部長網球部的後輩,越前龍馬。部長他喝.....”
“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