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笑了笑,低頭繼續吃起了自己的那份牛排,雖然辣味依舊,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彩花看着他淡定的樣子,心裡有些不服氣,但又無可奈何。隻能小聲嘟囔:“下次我一定找個更隐蔽的辦法。
“看不出來你還挺能吃辣?”彩花洩憤似的用勺子挖下一大塊土豆泥塞進嘴裡。
越前想起什麼似的嘴角微微上揚,“以前國中網球部有個前輩能面不改色地吃下芥末壽司。”
“哈啊?真的假的?!你那個網球部還真是奇葩诶。我之前聽凱賓說,你還被你的網球部部長打過?”
彩花現在對越前國中網球部是越來越好奇了,她左手撐着腦袋,眼睛直溜溜地注視着對面的人,勺尖輕輕放在嘴裡,大有一番聽故事的準備。
越前從彩花的瞳孔裡看見了自己的身影,他輕咳一下,快速别過頭,耳尖微微發熱,話裡有些不自然,“算是吧,但都是很好的前輩。”
彩花沒有注意到越前的異常,自顧自地說,“還真是不簡單诶,從你嘴裡冒出來誇贊的話。我還以為你隻會說MADAMADADANE呢。”
突然餘光一瞥,她發現越前是用左手吃飯,想起之前在社區網球場見到的一幕,他也是用左手發了個旋球。
所以這家夥是個左撇子吧。彩花突然想起以前聽誰說過,左撇子容易出天才,就像自家表哥手冢國光也是左撇子。
彩花心裡有個大膽的想法,要是自家表哥是越前的部長,那越前肯定是完咯,不得天天被罰跑圈。
想到這她忍不住低聲輕笑起來。察覺到對面越前狐疑的視線,她假裝咳嗽一下。
“對了,你的手腕怎麼樣了?聽凱賓說,你已經完全恢複了。真是恭喜你啦!”
越前聽到彩花提到手腕的事,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神也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腕,語氣淡淡地說道:“嗯,已經恢複了。”
彩花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心裡有些疑惑。按理說,手腕恢複是好事,為什麼越前的反應卻顯得有些冷淡?
她放下手中的勺子,試探性地問道:“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能重返賽場了?”
越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也許吧。”
彩花皺了皺眉,覺得他的态度有些不對勁。她想起凱賓曾經提到過,越前在手腕受傷後,似乎對網球的态度變得有些模糊,甚至有些逃避。
她心裡一動,決定趁這個機會好好問清楚。
“越前,”她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你是不是……對網球有什麼想法?”
越前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帶着一絲探究,“什麼意思?”
彩花深吸了一口氣,直視着他的眼睛,“我是說,你是不是對網球失去了興趣?或者說,你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打下去?”
越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腕,眼神有些飄忽。過了幾秒,他才低聲說道:“也許吧。有時候我也在想,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打網球。”
彩花聽到他的話,心裡有些震動。她沒想到,越前這樣一直以來對網球充滿自信的人,竟然也會有迷茫的時候。
她想了想,輕聲說道:“越前,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打網球的感覺嗎?”
越前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記得。那時候我還很小,隻是覺得網球很有趣,想要打敗我老爸。”
彩花笑了笑,“對啊,那時候的你,一定是很純粹地喜歡網球吧?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想法,隻是單純地享受比賽,享受勝利的感覺。”
越前眼神裡閃過一絲懷念,“是啊,那時候确實很簡單。”
彩花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你現在可能想得太多了。網球對你來說,已經不僅僅是興趣了吧?它已經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你的夢想。你曾經站在那麼高的舞台上,赢得了那麼多榮譽,難道你真的能輕易放下嗎?”
越前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可是,有時候我也會懷疑,我是不是真的适合繼續走下去。手腕受傷之後,我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
越前難得吐露出内心真實的想法。
彩花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越前,沒有人是永遠強大的。每個人都會遇到挫折和低谷,但這并不意味着你就要放棄。你曾經那麼熱愛網球,難道就因為一次受傷,就要否定自己所有的努力嗎?”
越前看着彩花,眼神裡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低聲說道:“可是,如果我再受傷呢?如果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打球呢?”
彩花笑了笑,語氣輕松:“那就重新開始啊。你可是越前龍馬,那個從不服輸的家夥。就算不能像以前那樣打球,你也可以找到新的方式去享受網球。重要的是,你心裡還熱愛它,不是嗎?”
越前沉默了片刻,忽然輕笑了一聲,“你還真是會說教。”
彩花撇了撇嘴,故作不滿地說道:“喂,我可是在認真開導你诶!你居然說我是在說教?”
越前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不過,你說得對。我确實不應該想那麼多。”
彩花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那你是打算重返賽場了?”
越前點了點頭,眼神裡重新燃起了自信的光芒,“嗯,還差得遠呢!我會回去的。不過,這次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
彩花聽到他的話,心裡一陣欣慰。
她笑着說:“那就好!我可是很期待看到你重新站在賽場上的樣子。”
“是嘛。”對面琥珀色的貓瞳亮了一下,轉瞬即逝般,不讓人輕易捕捉到。
越前輕輕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球票,攤在彩花面前,“我下周有場比賽,你要來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