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剛要開口,就被彩花打斷了,“如果是傷心的事,那就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到BE的事情。”
越前無奈一笑,最終盤腿坐在她對面,打開手機相冊遞給她,接着緩緩開口,“喏,它叫卡魯賓。我從小和它生活在一起,它現在很好,隻是年紀大了,我怕我照顧不好它,就把它放在我日本的父母身邊。”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比平常多說了很多話。
“哇,卡魯賓好可愛啊。”彩花的目光停留在相冊裡玩着逗貓棒的卡魯賓身上,這是一隻喜馬拉雅貓,毛色棕白相間,藍色眼睛,體型圓胖。
“那你一定很想它,對不對?”彩花将手機還給越前,眼眸亮晶晶的看向他。
越前輕輕點了點頭,似乎陷入回憶中。
彩花眼珠轉了轉,湊到越前龍馬跟前,“喂,越前,你不是欠我人情嗎?”
越前龍馬沒有接話,隻是看着面前像隻小狐狸一樣的人,果然見他沒反應,小狐狸又說,“我這兩周都不在洛杉矶,要不你幫我照顧一下小橘吧。就當是還我人情了。”
“哦?”越前龍馬眉毛一挑,眼底泛着狡黠,“可我記得我欠你的人情,剛才已經還清了吧。”
“拜托~拜托啦~”彩花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臉上堆滿了讨好的笑容。
越前側過身,手拖着頭,“喂,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樣子吧。”
“哈啊?”彩花有些不解。難道這家夥是想要報酬?
一看這人就沒想對方向,越前歎了口氣,“喂,所以現在算是你欠我人情咯?”
“那當然啦,你需要我做什麼?”眼看有戲,彩花立馬一口答應。
“唔,你料理做得怎麼樣?”越前說話的口吻依舊平淡,似乎隻是随口一問。
“不管是日式的還是西式的,你盡管開頭提。” 彩花臉不紅、心不虛地誇下海口,天知道自己隻會做點簡單的白人飯,但現在她可管不了那麼多。
越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那隻要你在家......”“我們就一起吃飯。”彩花順勢接下越前的話茬。
越前本來想說的是,隻要給他多做一份就好。
不過達成目前這樣的結果似乎更好一點。
他這麼想着,嘴角微微彎起,看着因為自己答應下來而在一旁開心不已的彩花。
嘛,真是個什麼心思都挂在臉上的笨蛋呢。真不知道這家夥一個人在美國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對了,這幾天怎麼沒聽到你打球的聲音?”彩花說出了這兩天心裡的疑問。
“我怕再被人投訴。”越前話裡帶着調侃,但轉眼又和盤托出,“我找了别的地方練球。”
彩花讪笑了一下,“呼~”打了個哈欠,她揉了揉眼睛,剛才神經過分緊張,突然放松下來,反倒是有些困頓。
“你先回去睡吧,明天一早不是就要出發了嗎?”越前冷冽如冰泉般的聲音響起。
彩花應了一聲,發現他正目光柔和的看着在地毯上呼呼大睡的小橘,不禁心裡也軟了幾分。
要命!她居然覺得這家夥還挺溫柔的。
彩花走之前輕輕摸了摸小橘的腦袋,剛拉開陽台的門,手腕就被越前輕輕拉住,“喂,走正門。”
“才不要,走正門還要下樓,陽台隻要一跨就輕而易舉到了。”
越前松開彩花的手,吐出兩個字,“随你。”他的聲線像冰鎮汽水滑過玻璃杯壁,冷得發澀。
察覺到身後的人因自己的話轉身時,蓦地,喉結一動,咽下了後半句“摔下去我可不管”。
這人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按照以往,别人生不生氣,她才不會去管,但現在自己有求于他,還是多擔待點好了。
彩花看了下背對自己的越前,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沒生氣吧,你放心好了,這很安全。”
越前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關心一個隻見過兩次面的人,或許是因為她救過他吧,他心裡如是想到。
“咳,沒有,你快走吧。”
彩花不疑有他,剛要走,卻又被叫住,心裡暗暗腹诽,有事就不能一次性說完?
“等一下,你手機号給我。”越前話裡透露着幾分不自然。
“嗯?”彩花有些警惕,身為公衆人物有關隐私的事情她都會思慮再三。
“看來你這兩周不想看到小橘了,那當我沒說。”越前眼眸微閃,話裡透着笃定。
“哎,給你給你。”彩花趕忙上前,生怕越前反悔。
彩花修長的手指點着按鍵上的數字,要不要故意漏掉最後一位呢?她暗自思忖。
忽然間,她餘光一瞥,越前正垂眸逗弄小橘的側臉,彩花指尖一頓,默默補全了數字。
“謝謝你,越前。那我走咯。”彩花由衷地感激他。
和高冷的外表不同,沒想到這家夥還挺細心的。
越前接過手機,輕輕“嗯”了一聲,看着彩花離開。指尖無意擦過她掌心的溫度,倏地縮回手。
過了一會兒,陽台的門被輕輕拉開,黑暗中,越前看着對面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他才安心下來。
他突然有些搞不懂自己,明明最讨厭被人打亂節奏,剛才卻鬼使神差地接下了這個“麻煩”。
紐約,傍晚6點。
彩花癱在保姆車後座上,腳邊散落着打歌服的高跟鞋和半瓶喝剩的礦泉水。車窗外的霓虹燈在暮色中次第亮起,像一串串被驚飛的螢火蟲。
她盯着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提示,嘴角無意識地上翹——距離她離開洛杉矶已經五天,越前龍馬每天雷打不動發來3張小橘的照片,附贈一句比貓糧包裝袋還枯燥的說明文。
“今日體重4.2kg,飲水300ml。”
“抓爛沙發扶手,建議購置防抓貼。”
“淩晨3點撓門,已教育。”
彩花戳了戳最後一張照片裡小橘蔫頭耷腦的認罪模樣,正要回複,副駕駛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Aria~”經紀人Emily轉過天鵝頸般的細長脖子,指尖敲了敲iPad邊緣,“從十五分鐘前開始,你的視線離開手機的次數是——零。”
“在确認小橘的安全啦。”彩花把手機扣在胸口,像藏起犯罪證據的小學生。後視鏡裡,Emily新染的銀灰色短發泛着冷光,讓她想起越前家陽台上那柄鋒利的網球拍。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的新鄰居居然就是你跨年夜那晚救的男人。這難道就是你們亞洲人嘴裡經常念叨的‘緣分’?而且你還給了他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