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搖通過瞿長臨的好友請求,低頭熟悉牌。
瞿禦舟平時表情就算不上多溫暖,所以倒也沒人發現,他面色很冷。
長睫低垂,看了眼女生随手扔在桌邊的手機。充滿少女心的淺藍色手機殼醒目得晃人眼睛。
幾局之後,柳清搖熟悉了牌,就不輸了,開始赢牌。
她赢了牌之後還有些小得瑟,懶懶地扔掉手裡的牌,撩起手腕支着腦袋看姐姐和她的小男友接受懲罰。
抽卡的人是柳宛筵。
卡片内容很簡單,拉着個人告白。
柳宛筵想也不想地扯着江冰檐的胳膊将人拉到跟前,兩句話一撩,就把人給說臉紅了。
江冰檐怔怔地看着她,紅着臉繼續玩。
一點都不顧及旁人似地秀恩愛。
柳清搖趁着他走神,又赢了。
柳宛筵:……
低頭抽懲罰卡片。
“行啊,姐姐陪你好好玩。”
姐妹兩勝負欲都起來,算是杠上了。
瞿長臨和江冰檐不敢吱聲,默默配合。
幾局後,瞿長臨牌技拖了後腿,怕被柳清瑤讨厭,主動讓了位,将自己的位置讓給堂哥。
勝負欲上頭的柳清搖沒太在乎右手邊是不是換了人,等到赢了牌,笑盈盈朝隊友看時,才發現坐在那的是瞿禦舟。
她唇角輕輕一撇,不嘻嘻了。
瞿禦舟打牌比瞿長臨安靜,不動聲色地配合着她赢,特意将風頭留給她出。
柳清搖心裡哼了聲,努力不讓自己被哄到:“原來瞿總牌技很好。”
瞿長臨笑着接話:“當然,堂哥一直牌技很好,讀書時還加了俱樂部。”
“别說牌技了,堂哥釣魚都比别人運氣好。”
柳清搖看他:“哦,那怎麼下午一條沒釣上來。”
柳宛筵從勝負欲中清醒,突然問:“你們下午見過?”
妹妹慌忙抽回眼神,含糊地應了。
姐姐看了兩人一圈,沒看出來什麼奇怪的氛圍,不再多想,接着看牌。
這局她赢了,把卡片推到柳清瑤面前。
“撒嬌沒用,别用這種眼神看我,快抽。”
柳清搖剛伸出手,被瞿禦舟搶了先。
“我抽就好。”瞿禦舟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微微浮着青筋。他食指和中指微勾,抽了一張牌出來。
柳清搖湊過去看懲罰。
要在場一個人的微信(已有好友的除外)
瞿長臨樂呵呵地湊上前:“堂哥和我加,你要我的微信呗,我還沒你的微信呢。”
江冰檐:“噗嗤。”
柳清瑤想也不想地往後挪了半分讓出位置,等着這位發表單身宣言拒絕女性要微信的瞿總,輸了牌添加他的好弟弟。
瞿禦舟長指扣着手機,使了點力氣,斂了下颌,垂着眼看黑了的屏幕。
他跳過樂呵呵捧着手機的瞿長臨,再開口時嗓音摻着點啞:“柳小姐,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柳清搖有點懵地看着他等下骨相優越的俊臉,意識到什麼時突然氣得紅了臉。
他想加就能加嗎?把人當什麼了,拒絕完也能随口加回來嗎?
柳清搖飛快把自己放在桌邊的手機拿回來,扯了唇角要笑不笑:“不可以。”
後面的瞿長臨也變了臉色,這裡這麼多人,他堂哥偏偏要了柳清瑤的微信,還被拒了。
他看了眼瞿禦舟。
後者完全沒有被拒絕的狼狽,平靜地斂下眼,抿了下唇。
“嗯。”
瞿禦舟道了句歉:“抱歉,我考慮不周。”
他的懲罰完成不了,倒了半杯酒一飲而盡。
薄唇沾着點酒漬,顯得鮮紅,融化了幾分清冷的氣質。
柳宛筵給妹妹使了個眼色,讓她低頭看手機。
柳清搖指尖滑了滑,打開微信。
[怎麼,你和瞿禦舟有過節?]
[他是不是哪兒欺負你了?]
柳清搖想了兩秒,其實仔細想想瞿禦舟并沒有針對過她,還幾次出手幫她。
她低頭回複姐姐。
[沒過節。]
[就是,不熟。]
[不加不熟的人。]
柳宛筵:……
[又多了什麼破毛病。]
柳宛筵轉了轉酒杯:“我妹社恐,聽說瞿總為人寬容,應該不會介意。”
她和瞿禦舟完全沒見過,更不知道他私下什麼性格,說這話隻是為了給妹妹打圓場。
誰都能看出來柳清搖和社恐不搭邊,但就這麼說了,護崽的意思很明顯。
我妹不想加你微信就不加,拂了你面子就拂了,别挑事。
于是,瞿長臨發現自己這位在生意上說一不二手段果決的堂哥,一再退讓地又道了句歉。
瞿長臨:?
柳宛筵:……瞿家繼承人,脾氣這麼好的嗎?
夜色過半,柳清搖不想打牌了,将位置讓給瞿長臨,回房間去泡私湯。
她房間後外的私湯池雖是露天,但有圍牆和翠竹遮擋,隐蔽性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