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應了聲,轉身去辦事。
柳清搖笑着打趣:“瞿總真是鐵石心腸,人家都道歉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原諒。”
嘴上是勸着人原諒的,但眼裡的笑意很明顯,眼眸笑得彎起,眼上的小痣也跟着靈動起來。
她當然不會自戀到認為這位瞿總是為自己出頭,多半是為了自家的臉面。
聽說瞿老爺子一向要家風正,壽宴遇到這種騷擾客人的事,自然不想和王家再來往。
但是不管怎樣,她聽到瞿禦舟要将禮物退回去,就是高興。
瞿禦舟沒回應她打趣,反倒是看了她一會,承認般地“嗯”了一聲。
柳清搖問他:“你剛剛說要送我,現在還送嗎?”
“嗯。”
先前和她說話的幾個女生站在大廳前,柳清搖路過的時候和她們打了聲招呼,說先走了。
女生們看和她并肩的瞿禦舟,神情愣愣的,彼此交換了個眼色。
但沒說什麼。
還沒到庭院門口,瞿禦舟接了個電話。
“抱歉,我得過去一趟。”
柳清搖點頭,和他道别,自己去了車邊。
未曾開車門,便見後面有人快步追了上來,是瞿禦舟的助理。
他拿着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
“柳小姐,今天的事情瞿總很抱歉。”
“這是他讓我轉交給您的禮物,以表歉意。”
柳清搖看了眼,便接下了。
大概是些沒什麼份量的小玩意。不過這位瞿總想的很周到,忘記問他的名字了。
她回到車上,要司機回到劇組附近的酒店。
因為從小就經常收到禮物,所以她對禮物的期待感并不高。順手帶着禮物盒回房間,放在吧台上。
忙着換衣服,就沒有拆。
等到換好衣服卸妝洗澡後,躺在床上睡前看劇本時,就将禮物忘了。
明天要拍公主被大夫診出來病情嚴重的戲,小郡主傷心地躲在後花園哭,很後悔和母親吵了架。
柳清搖試了下感覺,看着台詞本進情緒,覺得眼淚搖搖欲墜了,仰着頭用力憋回去,躺回床上睡覺。
睡前翻身時想到了瞿總送的禮物,但懶得再起來拆。
“應該就是些小玩意。”
-
Y國。
瞿禦舟的母親韓夏禾忙完工作,接到兒子的電話。
韓夏禾有點意外,甚至擡頭看了眼窗外,确認沒有做夢。
瞿禦舟小時候就不怎麼撒嬌哭鬧,長大了更是眼裡隻有一個工作,半點人情味都沒。
但現在,居然罕見地給自己打來了電話。
“禦舟?”
“嗯。”依舊是他兒子單身快三十年沒有一點溫度的聲音。
“我把你留給我的項鍊,送人了。”
韓夏禾:“啊,什麼項鍊?”
瞿禦舟平靜地說是她留給他送給未來妻子的拿條。
“也就是你說,祖傳留給兒媳的那條。”
韓夏禾猛地從沙發上做起來,語調都是抖的:“你談戀愛了?”
“訂婚了?”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和媽媽說一聲?”
瞿禦舟皺了皺眉:“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說過不想戀愛,戀愛隻會浪費人生的時間。”
韓夏禾:“不是,祖宗,你又沒戀愛,你把咱家祖傳項鍊送給誰了?”
瞿禦舟:“她來給老爺子祝壽,被人欺負受了氣,我拿去道歉了。”
“拿咱家祖傳給兒媳婦的項鍊去道歉?”
“嗯。”
“反正也用不上,便送給她了。”
韓夏禾:“冒昧問一句,你道歉的時候,單膝下跪道歉的嗎?把和我結婚四個字當對不起說的嗎?”
瞿禦舟:“無聊。”
“她應該喜歡戴項鍊,我就順手送了。”
韓夏禾:……6
“媽,挂了。”
瞿禦舟挂了打給母親的電話,看着手裡已經燃盡的煙蒂,煙蒂上還沾着口紅,很明顯之前被人用唇瓣重重碾過。他突然有些煩躁,壓了壓眉心,把煙蒂扔了。
保姆阿姨敲了兩下門,問他放在門邊的外套怎麼處理。
他唇瓣動了下,做好某種決定:“扔了。”
“哦,好的。”
“等等。”男人再次改了主意:“放那吧,不用管。”
保姆阿姨說好的。
但是很困惑,這件外套明顯被穿過了啊,不扔掉也不拿去清理,那擺着幹啥。
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