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搖和老人家閑聊兩句,哄得她笑出了聲,才離開了人多的大廳。
瞿家幾位叔伯也站在大廳裡,看見柳清搖走後,才議論幾句。
“怎麼讓小女兒當演員,不學學姐姐繼承家業,再不然嫁個好人家也是好的。”
瞿老爺子:“演員,哎呦。”
他剛開口,被妻子一瞪,突然閉嘴。
“演員怎麼了,我看這丫頭挺好,人又很活潑。”
“前幾天我還看過她演的劇,演得真好。”
“怎麼,都和禦舟一樣冰冰冷冷的,快三十還沒女朋友,你就高興了。”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開口:“禦舟怎麼還沒來?”
“你說祝壽這麼大的事,大哥大嫂在國外沒回來,禦舟也來晚了。真的是……”
瞿老爺子:“你大哥大嫂還不是為了收拾你的爛攤子。”
“要不是你,那邊能虧三個億嗎?”
中年男人一噎,不開口了。
“好了好了,禦舟這不是來了。”
高大的男人緩步走進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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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搖和這些圈子裡的人玩得不多,關系不遠不近。
走出大廳後,到屋檐下看水池裡面的雪,掏出手機玩遊戲。
有人和她打招呼,她就應了兩聲。
她們幾個女孩站在一處,讨論着最新的衣服首飾,或者自己的事業。
不管說什麼,都能收獲一陣誇誇。
光是柳清搖上一部戲,都被她們一圈人反複誇了三遍。
“你們聽說了嗎?秦遲蕭被甩了。”
“聽說了,像狗皮膏藥一樣黏過去求和,被前女友趕出來了。”
柳清搖問了嘴:“秦遲蕭是誰?”
有個女生馬上回答她:“嗷,你不應該沒見過他。瞿老爺子外孫,幾年前他媽媽過世,才從國外回來。”
“喏,那邊幾個,就經常和秦遲蕭一塊玩。”她點了下不遠處的幾個走過來的幾個男人。
柳清搖以前來這種場合很少,沒見過他們。
“哼,仗着家裡有錢,花天酒地,感情上也不檢點。”
“秦遲蕭喜歡和這些人玩,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
“被甩了也是活該。”
柳清搖看了那邊幾眼,和其中的一個無意中對視了一眼。
他們就走過來了。
這幾個人長得不差,打扮也很精緻,但氣質虛浮。
“哦,這不是大明星柳清搖嗎?你怎麼在這?”
其中一個人上前兩步,視線在柳清搖身上不禮貌地掃了兩圈。
女生們忍住,沒有偷偷翻白眼。
柳清搖沒理他。
他又繼續說:“誰帶你來的?”
“你男朋友?”
“還是,你的——”最後兩個字他小聲吐出來,語調惡心。
柳清搖輕輕推開面前的兩個女生,冷着眼看他:“髒東西,從我眼前滾開。”
“你還敢這樣和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柳清搖:“髒東西,我管是誰。”
男人作勢要來抓她的手腕。
“王谌你瘋了啊,你知道搖搖——”
“這位客人,你在做什麼?”男人平穩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王谌停下動作,轉頭看向身後的人,語氣詫異:“瞿總?”
瞿禦舟穿着深黑色西裝,頭發沒有特意梳成背頭,額前留了點碎發,但是不顯得吊兒郎當。他氣質向來偏冷,尤其是此刻看人的眼神,冰冷涼薄。
“瞿總,您怎麼來了。”王谌上前幾步,想拉進點距離,被他不着痕迹地錯開了。
他身高190,冷着眼睨着他。
“這位客人在老爺子生日宴上不守規矩,帶出去。”
“以後邀請函不用送給王家了。”
旁邊的人應了聲,做了個請的動作。
王谌慌忙道歉:“對不起,瞿總,我——”
瞿禦舟不再看他,意思很明顯。
王谌不敢糾纏了,懊惱地跟着人出去。
“對不起啊,對不起啊。”
柳清搖看完這出,被氣得肩膀輕輕起伏。
這個瞿總她之前見過,上錯過他的車。好像在其他地方還見過一次,但不重要,她并沒有好臉色。
“你就是瞿家人?”
“什麼人都放進來嗎?”
“看來瞿家人交朋友并不挑。”
她仰着下巴,生氣地偏過臉。
剛剛體諒是别人的生日宴會,她沒有做得很過分。現在主人家出來了,自然不會忍耐。
她從來就不是忍耐的人。
瞿禦舟眼皮輕擡,目光落在她揚起的下巴上,片刻後移開,語調不着痕迹地軟了幾分:“抱歉,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