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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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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斤硫磺?

莊聿白不覺看了薛啟辰一眼。很顯然這不是薛家所為。

若是薛家給的,不至于一直幫忙此事的二公子不知情。再者,更不可能昨日兩斤之數都湊不齊,今日去就能一下拿出十斤之多。

“當真是硫磺?”莊聿白将然哥兒拉上車,三人揚鞭疾行往議事堂趕。

“公子,是硫磺。和昨日買到的那包硫磺粉是一樣的。”

莊聿白心中還是有個疑影,或許有人拿别物充當硫磺,是場惡作劇也未可知。但當他打開端端正正放在議事堂正桌上的那個細麻袋子,心中情緒複雜得半日未語。

硫化物獨有的氣味撲鼻,莊聿白捏了一小撮,姜黃色粗粝粉末在指尖揉搓兩下,又将袋繩系好。

當真是硫磺。

莊聿白将袋子周身看了個遍,世面上常見的袋子,無甚特别,更找不出一字半句。看來就是故意送來莊上,且有意不想透露姓名。

各莊議事堂平時都是關閉的。莊聿白到莊子上時暫居此處辦公,再就就是春耕秋種等重要農時或主家有重要消息統一知會衆人時,才會開門議事。

雖不是什麼機密之地,但由着一個不知名姓之人随意闖入闖出,确實不應該。

管莊人周老漢忙上前解釋:“都查過了,議事堂并無東西遺失損壞,隻單單多了這一袋子東西。這裡的鑰匙除了公子和老身,旁人都沒有的,平時也不會有人來。昨夜打更人倒是繞過來看了幾次,方才我也問過了,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知道今日公子還會來,一早開了門準備收拾收拾,便見這一袋子東西正正放在桌案上。當時我還以為是誰胡亂堆放東西,将周通罵了一通。問了一圈,可并沒有人見過此物。都是老奴失察,還請公子恕罪。”

莊聿白将周老漢扶在一旁椅子上坐了:“周伯言重了。想必對方就是不想人知曉其行蹤,才在暗夜送來。門窗等皆完好無損,看來來人也是有些子功夫在身上。”

薛啟辰若有所思,他拎了拎這一袋子“不速之物”:“短時間内一下搞到這麼多硫磺,滿府城除了我們薛家便是那一家。可他們明明知道你與我們家交好,有什麼理由出手相助?琥珀,這其中……不會有詐吧?”

說到“有詐”,薛啟辰的眼睛都圓了。他看着桌上的這一袋硫磺,就像看着一個不知何時會爆炸的怪物,慌忙上前将莊聿白扯遠一些,小心猜測,“琥珀,莫非這不是硫磺,而是……”

“就是普通硫磺。放心。”莊聿白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至于送硫磺之人,雖尚不知是何人,但有一點可以明确,急難之時送所需之物,來者非敵。”

莊聿白沒有将話再說下去。

天公作美,今日陽光不強,灰蒙蒙似帶着些霧氣,很适合植株移栽。莊聿白按計劃将葡萄園移栽工作分派下去。

草木灰是沒有硫磺無法合成藥劑的一個替代方案,既然解決了石硫合劑的原材料問題……然哥兒看看這滿袋硫磺,抿下唇,還是開了口。

“公子,昨日交代的草木灰,我和我阿叔已經燒好,今日是否還需要用在園中?”

莊聿白明白對方所指:“辛苦然哥兒和阿叔,草木灰先留給暖房幼苗。幼苗已展葉且此時枝嫩根弱,暫用不了石硫合劑。等過幾天幼苗移栽時咱們再用。”

然哥兒瞬時懂了,未發芽的一年苗移栽後用藥劑,他來了幹勁,忽閃着睫毛,眼睛亮晶晶的:“公子說的熬制藥劑的鐵鍋、帷帽等也都準備好了,公子看在哪裡合适?”

“找一處開闊通風之處即可。不過不急在這一時。先将這袋硫磺和二公子帶來的生石灰放在陰涼幹燥處。今天晚些時候或明早我們開始熬制。”

然哥兒應着,說此時不煎藥的話,他跟着去忙活移栽的事情。剛要走卻被莊聿白叫住。

“移栽之事有二公子和周伯盯着,你拿兩頂做好的帷帽,随我去趟城中。”

莊聿白将葡萄植株移栽注意事項又強調一遍,從植坑深淺、培土角度、底肥多寡以及第一水的澆灌情況等,每一步都關系能否成活率及今後長勢。為穩妥起見,帶着然哥兒出發前,還是親自示範了一株。

“放心吧,有周伯我和在呢。再不濟,還有卓叔這些種田老前輩看着。”薛啟辰沒問莊聿白去城中做什麼,他知道莊聿白做事有分寸,也有原則,任何時候都不會亂來,“保證你回來時看到一個齊齊整整的葡萄園!”

莊聿白也笑了:“有你們在,自然是萬無一失。”

馬車在離悅來茶坊兩條街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莊聿白交代然哥兒戴好帷帽在車中等他,不要出去,也不要讓人看到他的臉。他去去就回。

“嗯。”然哥兒點頭,公子這般安排一定有公子的道理,他不敢多問,可眼底的緊張還是從聲音中透出來,“公子……你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吧。你家公子是誰,怎麼會有危險?等會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莊聿白下車前也戴好帷帽,将自己遮了個嚴實。

悅來茶坊門前一如既往歡聲笑語不斷。招牌下迎來送往的小厮各個訓練有素,眉眼彎幾分,唇角笑意留多久,都大有講究。一襲剪裁利落、用料得體的衣衫,通身氣派看去哪裡像店鋪夥計,不知道的還以而是誰家約在此處喝茶的公子哥,正在門前等赴約之人。

那小厮見莊聿白走來,忙上前行禮問好,熱絡又不失禮節該有的距離感:“公子裡邊請!請問您幾位?雅間還是堂座?”

“我找你們九公子。”莊聿白聲音不高,但卻穿過嘈雜熱鬧的街市喧鬧之聲,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到對方耳朵裡。

那小厮眼神快速上下打量了下莊聿白。他看不清來客長相,更猜不出來客身份。隻能看出此人雖一派鎮定自若,卻沒有半分功夫,至少是即便近身行刺也根本威脅不到他家九公子。

平素來茶坊的大多數客人都是沖着九公子來的。不論多财大氣粗,多嚣張跋扈的,對悅來茶坊的當家茶伎都是禮敬有加的,從不敢說自己今日就要當面見人。即便是駱家大公子駱耀庭來了,也都是溫文爾雅、客客氣氣的,等九公子忙好坊内生意,空了時才制兩盞清茶一同品飲。

所以有人敢直接說找九哥兒,小厮着實愣了一下。

摸不清底細的人,最讓人頭疼。開門做生意,若客人在門前鬧起來,那是大忌。

迎賓小厮垂眸略想片刻,擡手将人向裡請:“公子先在此處稍等片刻,小的去看看我家九公子此時是否得空。”

半盞茶的功夫,莊聿白被人帶至二樓靠邊的一個閣間。

閣間不大,不足十個平方,倒也安靜。隻是進入其内的一瞬,撲面而來隻有兩個字,“素淨”。

這是九哥兒專屬茶室,他留在坊中時,自己有時也會在此處過夜。某種意義上這算是他在喧嚣茶坊中的一個藏身之所。

素色窗紙、素色坐塌,素色蒲團,素色茶具……清素如洗,讓人看不出任何喜好,也品不出閣間主人的過往和現狀,或者說此間主人根本就沒有過往,也不想過多透露自己的現狀。

可一個人怎麼會沒有過往?尤其名動府城的一等一茶伎九哥兒。

或者說,他的過往要麼平淡無奇,平淡到他想一筆勾銷?

顯然,不是如此。

九哥兒簡單緻意,請對方落座,便不再說什麼,特制了一盞飛天朝露茶待客。點茶分茶一氣呵成,操作之娴熟,過程之優雅,屬實賞心悅目,連看過雲先生制茶的莊聿白都覺得九哥兒之茶技絕非常人所能及。

執瓶注水,懸瓶高沖,水流細潤綿長久久不斷,承接的杯盞中水面如潭,更無半分波瀾。

對方制茶,莊聿白則将這茶室又打量一番。委實什麼也看不出。除了室内兩人和此時正在用的茶具,其餘之處,幹淨得像是無一分有人來過且活過的痕迹。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會連栖身之處的影子也徹底清除掉?

外人眼中明麗動人、八面玲珑的九哥兒,私下竟有此決然迥異的一面。莊聿白萬萬沒想到。

“多謝九公子送來的硫磺。”

奉客的茶湯已好,九哥兒雙手捧盞,恭敬遞過來:“硫磺?莊公子說笑了。我何時給公子送過硫磺?”

莊聿白笑笑,接了茶盞,點頭緻意後,抿了一口不住點頭:“果然好茶。香氣如蘭,清新甘潤。不愧是東盛府第一茶魁!”

“莊公子謬贊。貴夫婿可是知府大人欽點的茶魁。我不過一小小茶伎,在公子面前也算班門弄斧了。公子不嫌棄也就是我的福氣。”

九哥兒說着,面上不卑不亢,挂着永遠春風和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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